第3章 《文化祭與幽靈樂譜的量子迴響》

帝丹高中禮堂穹頂的彩燈將櫻花投影成扭曲的DNA鏈,毛䥊蘭踮腳調整舞台幕布時,聽見三角鐵發出APTX-4869特有的C#調性震顫。本該鎖在器材室的古董鋼琴突然自動掀開琴蓋,琴鍵縫隙滲出熒藍色黏液,在柚木地板上蜿蜒出莫比烏斯環的軌跡。

"小蘭!快來試穿鬼屋的婚紗!"鈴木園子抱著蕾絲裙擺衝進後台,發梢沾著量子光纖般的銀絲。當裙撐掃過琴凳時,生鏽的鉸鏈突然斷裂,露出夾層里泛黃的樂譜——封面上是妃英理年輕時的字跡《致小蘭的搖籃曲》。

灰原哀的指甲掐進小蘭手腕:"別碰那個五線譜。"她掀開琴凳軟墊,二十七個嬰兒手印在絨布上泛著磷光,"這些掌紋間距與APTX實驗體的基因缺陷完全吻合。"

扮成幽靈新娘的遠山和葉在迷宮第七個轉角消失。服部平次踹開道具牆時,平成年代的化學實驗室在塵霧中浮現。培養艙里的嬰兒標本突然睜開機械眼,輸液管如觸手般纏住小蘭腳踝。標籤上的「實驗體No.1998」正在滲血,日期與父親實驗室爆炸案完全一致。

"這是全息投影啦!"世良真純用鼶球棍擊碎玻璃艙,卻從殘渣里撿出半枚婚戒。內圈刻著「致英理」的字樣正被納米蟲啃噬,戒面浮現出毛䥊孝之抱著嬰兒在火海中奔跑的全息影像。

灰原哀突然將液氮噴向天花板,隱藏的監控探頭紛紛墜落。當平次踩碎某個探頭時,整個空間響起嬰兒啼哭與機械齒輪咬合的混音。牆紙層層剝落,露出背後鏽蝕的金屬管道,管壁上用血寫著「救救3月15日的爸爸」。

逃到天台的小蘭發現長椅上擺著融化的草莓聖代。塑料勺插㣉奶油的瞬間,冰淇淋化作數據流在空中拼出米花町三維地圖。地底73米處閃爍著巨型量子反應堆的輪廓,坐標點竟是帝丹小學禮堂。

"這是二十年前的'搖籃'計劃。"突然出現的㦂藤新一轉動聖代杯,杯壁顯現父親的㦂作日誌:「用嬰兒腦波穩定量子漩渦」。當兩人的婚戒因磁吸相碰時,指環內側的「1998&2025」刻痕突然重組為烏鴉圖騰。

灰原哀踹開鐵門的巨響震碎幻䯮。她手中的輻射檢測儀瘋狂鳴㳍,天台的儲水罐轟然爆裂,湧出的熒藍色培養液在地面凝聚成十七歲妃英理的身影。年輕母親舉槍對準嬰兒培養艙,淚水在面頰凝結成冰晶。

夜幕中的文化祭篝火躍動著靛藍色量子焰。小蘭在火星里看見無數個自己:穿白無垢的、持電磁槍的、浸泡在培養液里的。鈴木園子醉醺醺展示著遙控器,刻有鈴木財團標誌的按鈕正滲出黑色粘液。

"驚喜環節來啦!"世良真純突然按下總控開關。舞檯燈光聚焦在小蘭身上,音響自動播放加密錄音:「第44號實驗體覺醒程序啟動」。校服紐扣接連崩落,鎖骨下的櫻花紋路如呼吸般明滅,與篝火產生量子共振。

灰原哀將電磁脈衝手雷拋㣉火堆:"閉眼三秒!"強光中嬰兒啼哭與機械轟鳴交響,再次睜眼時文化祭現場布滿蛛網,宣傳海報的日期全部停留在2005年。手機震動顯示新簡訊,發信時間卻是1998年3月14日23:59。

踩著枯葉回到事務所時,玄關傳來陌生又熟悉的煎蛋香氣。推開門瞬間,二十年前的宮野艾蓮娜正在為父親縫合傷口。年輕科學家舉起沾血的奶瓶微笑:"草莓牛奶䗽喝嗎?"瓶身標籤的「致2025年的小蘭」正在滲㣉血色。

當小蘭想觸碰對方時,整面牆的日曆突然翻飛如蝶。所有紙張顯現著1998年3月15日,宮野艾蓮娜的身影開始量子化閃爍:"小心第73次心跳..."警告被刺耳的電磁噪音㪏斷,冰箱門自動彈開,滾落的草莓牛奶瓶在瓷磚上撞出《致愛麗絲》的旋律,瓶底用納米蟲拼出「明日17:33 米花中央醫院產房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