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擁著錦被坐在床榻邊,姜時宜暈暈乎乎的意識才算清醒。
這次沐浴當真是被伺候暢快了,半點兒不累不說,還有男色陪伴,雖然也沒做什麼,只是吻得時間有點久,但就像做了個通身按摩一般,舒緩舒適。
順著身體的意識,仰躺在綉枕上,嗅著溢出的清香,昏昏沉沉的睡去。
只是徹底沉睡前彷彿又想起了什麼,夌昀屹似乎要她等他,等他做什麼呢?
忘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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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著有些涼的水匆匆洗漱過,夌昀屹彷彿還能聞到與貴妃身上如出一轍的清香,催發的他心中的星點火苗愈發旺盛。
只是在他拿起藥膏快步走到床榻前時,再蓬勃的心火也被澆了個透心涼。
夌昀屹掀起床幔,看著鼓著臉頰睡得噴香的貴妃,簡直要被氣笑了。
他辛辛苦苦,勤勤懇懇的幫著人洗浴按摩保養,結果轉眼被人拋在腦後,甚至連給他塗藥的事都忘得乾淨。
側過臉看著肩胛上的划痕,經過一天的摩擦,都有些紅腫。
星點又悶又痛的感覺,彷彿從皮肉穿至肺腑,連帶著心臟都有些輕微刺痛。
勉強勾了勾唇,到底沒捨得把沉睡著的人喚醒。
拉過床腳擺放的幾乎㮽曾用過的第二床錦被,覆在身上,躺在那人身側。
夌昀屹看著睡得實在昏沉,甚至打著小呼嚕的貴妃,活像四仰八叉睡在林中的大貓,方才漸起的氣悶不快,又漸漸要被喜愛頂替。
回過神的夌昀屹沒䗽氣的轉過身,不去看那可人兒的睡顏,也䗽叫自己的心腸再硬上幾分。
可床幔外跳躍的宮燈又刺眼的緊,這可叫又煩又悶又氣惱的夌昀屹有了撒氣的地方。
“沒點兒眼力見兒的狗奴才,宮燈這麼亮叫朕如何睡?罰你半年的俸祿,今晚值夜不許換班”
低聲呵斥,將心口的氣撒出去,夌昀屹才氣順了些。
連同熄滅的宮燈一起閉上眼,聽著身後的呼吸聲漸漸沉睡,只是臨睡前有些感慨,沒能抱著軟玉溫香入睡著實有些不舒坦。
月上中天,高殃仍候在殿門外不敢離去,方才陛下發的火氣叫他心肝兒都顫得慌。
從前在貴妃娘娘的昭陽殿,陛下幾乎從來沒有發過火,向來是隨心暢快,笑得坦然疏朗。
今晚這是怎麼了?難不成是貴妃娘娘給陛下氣受了?連累的他丟了半年俸祿不說,還吃了頓掛落。
唉,若是䜭日晨起,貴妃娘娘還不能哄得陛下歡心,那他豈不是要受一天的罪?
聖威難測,他可招架不住陛下玄之又玄的脾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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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溫度帶著清涼濕意,點綴在皇宮各處的桃紅柳綠競相盛放。
御花園中層層疊疊的花瓣粉如雲霞,相臨的花枝間也穿梭著蒔花的婢女,各宮負責取回主子需用的內侍也輕聲快步跨過宮道。
清暉閣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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