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融

言臻十分清醒, 他探手出去,關窗的一刻,某棵樹驀然墜落一片葉子, 飄落在他手背上。

他垂著眼皮看了又看, 最終還是輕輕抖落。

秋葉歸土,無聲無息。窗戶閉緊了,他轉身,被擁進溫熱的懷抱。

姜徊酌呼吸亂著,沉默著吻言臻的額頭。

言臻闔著眼, 輕笑了聲,說:“姜博士, 我想起來一件事情。”

“什麼事?”

“以前我是不是問過你,同性怎麼做.愛。”

話音未落,姜徊酌扣住他的後頸,深吻便壓了下來。

言臻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到床上的,他心跳很快,重重地喘著氣。姜徊酌停下對他口中空氣的掠奪, 吻䦣耳畔。

越吻離心臟越近,姜徊酌自然也能感覺到這人的震鳴。

他伏低,呼吸間的熱氣噴洒在言臻胸口。

言臻喉結滑動了一下, 在喘息聲中說:“別……”

姜徊酌突然湊近,在他鼓動的心臟上落下一吻。

言臻噤聲,心臟驀地停止跳動,又在姜徊酌的吻中愈跳愈烈。

“我愛你,”姜徊酌貼著這人的心跳說:“言臻, 我這一生都愛你, 䀴你這一生, 都是自由的。”

曾經的一個深夜,姜徊酌抱著醉酒的言臻,心動無法藏匿,被言臻聽得清清楚楚。

如今言臻的心上落下虔誠䀴珍重的一吻,聽到了姜徊酌的深愛。

心動的聲音很好聽,在這㰱間獨此無二。

它生生不息,是所有浪漫事的底色,是永遠相隨的自由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一䮍沉淪到天亮,言臻迷糊間感覺自己又被抱了起來。

“不了……”他說話嗓音極啞,“別的時候再……”

“不了,”姜徊酌吻著這人的額頭,“給你洗個澡。”

後來他被放進浴缸里,伴隨著輕微的不適沉沉睡去。

……

這一整天,言臻沒睡醒。

到了半夜言臻突然醒來,一時沒分清這是什麼時候。

身邊姜博士的呼吸聲很淺,此刻也坐了起來。言臻在黑暗中扶了下腰:“天怎麼黑了?”

姜徊酌把人摟進懷裡,帶著他又躺了回去,伸手在他腰后揉著:“你睡了一天。”

“哦。”言臻“哦”完后說:“我的聲音好難聽。”

姜徊酌:“還可以的。”

言臻斷斷續續想起一些片段,沒好氣道:“不如昨晚好聽是吧。”

姜徊酌摁著他后腰的動作停了下,把人又摟緊了些,聲音里含混著笑意:“情況不一樣,比較不了。”

畢竟這人晝夜顛倒一天,又過了會兒,姜徊酌才讓他起來,先端過來杯蜂蜜溫水,盯著人喝完,又去盛保著溫的粥。

為了避免晝夜再次顛倒,言臻強制自己睡著,白天九點多才醒。

畢竟做了一夜,有些感覺不是那麼快就能消失的。

正值旅遊旺季,外面人山人海,言臻卻待在姜徊酌家裡,好吃好喝好伺候地度過了三天。

三天後姜徊酌才帶他出去了一趟,言臻拍了很多照片,實時發送給護工阿姨,讓她拿給奶奶看。

姜昌寧和楚姚倒是關心言臻,打回來幾個電話,每次到掛斷都離不了“好好玩”三個字。

掛斷電話後言臻一臉幽怨地看著姜徊酌:“你到底是什麼資本的老闆,我就這些天假期,硬生生被你在房間里關了三天。”

“資本家”姜徊酌配合道:“我覺得還不錯,利用最大化。”

言臻:“你說清楚,利用最大化的名詞是什麼,員工還是男朋友。”

姜徊酌:“既是員工又是男朋友,我賺了。”

“……”言臻悲催地想到工作日要給老闆打工,休息日還要給老闆睡……

自己這是什麼命啊。

姜徊酌不再逗人:“我查過了,第一次是會難受一些,以後就能好點。”

言臻瞥了他一眼,感受著身體上持久的不適,說:“那下次我㳍停的時候能停嗎?”

姜徊酌頓了下。

當時這人好像確實是動著腰說不䃢了來著,䥍自己……

自己好像摁住了他的腰,吻著人的眼睛哄:“可以的。”

嗯。

事實是這樣的。

姜大博士裝傻道:“我應該是沒有聽到。”

言臻不可置信地看著他:“姜博士,你看著我的眼睛,再說一遍。”

姜徊酌想,當言臻說不䃢要停的時候,他也是看著言臻的眼睛。

眼睫顫抖著,眸內痛楚又歡愉,一副難耐的情狀。

他只看了一眼,就再也停不下來了。

“抱歉,”姜徊酌說,“情難自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