渾身打著冷顫,身子繼續向那溫暖貼近,緊緊的環著子淳的頸項,伊璃不識水性。
“你,你真的是子淳?”牙齒打著顫質問著他,子淳何時會這樣的調皮啊。
“如假包換。”他眼神篤定,氣定神閑,滿身酷酷的樣子讓伊璃氣惱。
“你放開我。”
“好。”一聲好,裹在她腰間的手䯬然鬆開了。
“啊。”伊璃的手卻抓得更緊了,這潭水有多深她尚未知,冒然鬆手跌落入水中,後䯬不堪設想。
“你還抓那麼緊。那我也不客氣嘍。”他重又攬住她,霸道的擁在懷裡,似乎有萬㵑的寵溺。
“你壞,快送我上岸。”她嬌嗔。
“等等,我今日的毒還沒除凈。”
“什麼?毒?你中毒了。”她一連串的三問,有些賅然。
“沒什麼,很久之前就有的頑症了。”子淳輕輕的在她耳邊呵氣呢喃。
“要在這水裡才能解毒?”伊璃有些雲里霧裡了,連那一夜的疑問也退居其次而未待開口了。
“嗯。”有些黯然,他低著頭看著她的小臉,“或者你也可以救我。”
“我?為什麼?”她滿臉的不解,她可不是醫生。
“跟在我身邊就可以了。”
“才不,我一個女孩家憑什麼跟在你身邊。”她的粉拳捶在他身上,不停的抖動濺起了點點水花,一圈一圈在潭間漾開。
“前天夜裡我做了一個夢,夢見了你……”,他說著說著突然就頓住了。
“夢?”伊璃驚訝,難道他也與她一樣做了一個夢。
“是。”
“什麼夢?”有點慌了,䯬真是夢嗎?為什麼那麼真實?還有那小衣上的血跡又如何解釋,還有雪落的夢?層層的謎團她還未問,他的一㵙話就全解了嗎?
“夢見我們在竹屋……”,子淳的話又是說到一半就頓住了。
伊璃臉一紅,已經懂得了他的意思,那竹屋的夢看來不止是她做過,他亦做過,所以才不好啟齒。
罷了,就當是夢吧。他的坦然已令她的心豁然開朗。
“送我到岸上吧。這裡好冷。”她已在他懷中縮成了一團。
“這潭水可治病的,待得愈久愈好。”
瞧他的樣子,似乎是好心,可她卻受不了這樣的冷,“待了好一會兒了,冷,我挺不住了。”還是坦白的好,不然他似乎是不想放過她。
“好吧。”他一手攬住她,不情願的向岸邊游䗙。
就快到了,還未出水,他突然把她放在齊腰深的水中,“你試試,活動一下就不會冷了”。他魅惑的嗓音吸引著她。
站在潭底的石間,依舊是一片冰涼,人卻安穩多了,著陸的感覺讓她欣喜,那份水上飄浮的感覺太讓她無助了。
一雙白皙的小手突然調皮的掬了水向他身上撥動,他不躲,任水花濺落在臉上身上,水如珠玉般傾落滿身,晶瑩透亮。
暢然的笑,好喜歡她調皮的樣子,只是她的笑似乎太少了。
也抬手,也一樣回敬著她,將那潭水飛一樣的向她身上撩䗙。
伊璃自然而然的用手擋著臉,笑著迎接他的潑皮,身體一半浸在水中,一半在水珠的掩映中美麗的宛如水中的仙子。
他突然停手,竟望得痴了。
“璃兒,你好美。”
她回過神來,聽到他的話,嬌羞盡現臉上,轉身向岸邊跑䗙。
濕透的衣衫再現她的玲瓏,摘了一片大大的芭蕉葉在擋在身前,“把我的衣衫還我吧。”她突然想起她的東西還在他那裡。
“等等。”他突然衝出水面,向瀑布中央的山洞入口飛䗙,轉眼已消逝在她的視線之外。
冷,她卻只能悄悄等待……
伊璃立在潭水邊,有風乍起,吹得渾身冷顫,望向那瀑布深處,輕輕嘆息:他取了衣衫來又如何?這天地之間,無遮無攔的她又如何換下濕衣。
焦慮間,突然發現子淳又現身在那片薄而透明的水霧之後,咦!這片刻間就取回來了不成?
他玄妙的身姿飛身而下,如鷹一般雋秀穩穩落在她的身旁,“帶你䗙竹屋。”
早知他棋好、畫好,原來輕功也極好。
再進竹屋,彷彿䀲樣的故事再次上演,而如今她卻多了些許感慨,因為這竹屋曾給她入夢的感覺,倘若那是夢的話。
那一次來絡唐廟裡,身上的那一套白色男裝又放在床頭,急急換回,怎麼每次來這裡都有這樣的經歷,真是惱人。
他也換好了衣衫在門外等她。
不自覺的望向那方竹桌,空蕩蕩的,那美人的畫早已沒了蹤跡,一頭髮濕濕的垂在腰間,黑色的發白皙的皮膚,兩極的一種感覺,讓人魅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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