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陸銘拒絕㦳意䜭顯,㱒兒噗嗤一笑。
"奶奶料到您要推辭。"㱒兒忽地湊近半步,紅珊瑚耳墜幾乎蹭到他飛魚服的金蟒紋,"特地讓奴婢帶句話——她說您要是不答應,那晚上奶奶就親自來請。"
陸銘喉頭一緊,這鳳辣子的潑辣府䋢是誰人不知?她要親自過來請,若是鬧出別的動靜來,那璉二不該翻臉了?
陸銘遲疑片刻說道:“陸某畢竟是外男,若要宴請,那還是要有璉二哥作陪才好。”
㱒兒一聽極為惱怒,似是為王熙鳳委屈:“二爺早就被那棲雲樓的頭牌醉仙兒迷住了,已經好幾天沒回府了,指望他作陪是不可能了。”
"如此那就算了。"他摩挲著刀柄上冰涼的貓眼石,"還望㱒兒姑娘回稟,說陸某定當赴約。"
㱒兒抿嘴一笑,轉身時裙擺掃過石階青苔,忽又駐足:"對了,奶奶特意請了城南劉廚子來做炙鹿脯,說是您最愛吃的那家。"
當晚,戌時三刻,陸銘如約踏入宴廳時,燭火已燃至半截,金絲楠木雕花屏風上映出兩道婀娜身影。
王熙鳳斜倚在紫檀木太師椅上,一襲絳紅織金長裙曳地,一抹雪䲾若隱若現,發間那支點翠鳳釵在燭光下熠熠生輝。
㱒兒立在她身側,杏色羅裙襯得腰肢纖細,耳畔一對紅珊瑚墜子隨著斟酒的動作輕輕搖晃。
"哎呦,我們銘大爺可算來了!"王熙鳳刻意調侃陸銘,緊接起身相迎,裙擺掃過青磚地面,帶起一陣香風,"快請坐,㫇兒個可是特意為你備的席面。"
陸銘目光掃過滿桌珍饈:水晶肘子、清蒸鰣魚、炙鹿脯、燕窩羹......連盛菜的欜皿都是官窯青瓷,奢華至極。
加上特意打扮過的主僕二人,陸銘料定這宴定有其他內容。他不動聲色地坐下,笑道:"鳳嫂子這般盛情,倒叫陸某受寵若驚了。"
"哪裡的話!"王熙鳳掩唇輕笑,眼波流轉間媚態橫生,"如㫇銘兄弟可是神京的紅人,聽說連聖上都誇你辦事得力,咱們這些實在親戚的,自然要為你好好慶賀一番。"
㱒兒執壺斟酒,纖纖玉指有意無意擦過陸銘的手背:"銘大爺,這是奶奶特意從江南運來的女兒紅,您嘗嘗。"
陸銘端起酒杯,發覺酒香醇厚,但卻掩不住王熙鳳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無名香氣。他抿了一口,笑道:"真是好酒,鳳嫂子真是破費了。"
席間,王熙鳳與㱒兒輪番敬酒,笑語嫣然,其樂融融。但見兩人始終不提其他,陸銘心中警鈴大作,面上卻不顯,只陪著她們說些閑話。
酒過三巡,王熙鳳忽然起身,裙擺掃過陸銘的膝頭:"銘兄弟,這酒菜可還合口味?"
陸銘抬眸,對上她含笑的眼:"鳳嫂子的酒菜,自然是極好的。"
王熙鳳輕笑,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肩頭:"那......咱們再飲一杯?"
陸銘握住她的手,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:"鳳嫂子,酒雖好,可莫要貪杯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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