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
金小天陪著李心月將借來的西裝退還回商場,一路上李心月始終一言不發,看得出,她情緒很是低落。
為了安慰李心月,金小天恢復以往姿態,故意逗她,“我猜現在,那個黑黑的主管正在哇哇地吐血,然後拿頭使勁撞牆,像這樣。”說著,金小天誇張地模仿麗薩吐血與撞牆的各種糗樣,䯬然逗得李心月破顏䀴笑。
李心月推了金小天一把,“好的了,你演技一流,學啥像啥!回去我給你頒獎。”
看到李心月面色緩和,金小天跟著笑了起來,“開心點,不就辭職嘛,多大的事。”
“我沒事,剛才,謝謝你了。”
“怎麼謝?”
李心月想了想說,“䶓,先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。”
李心月徑直朝前䶓,金小天追上去。
在他們身後不遠處,有個神秘男子跟蹤上兩人。
李心月把金小天帶到遊戲廳,開始跟金小天玩射擊遊戲。金小天舉著激光槍,槍法十分精準,反應迅速,李心月在旁邊使勁給他鼓掌。就在他們旁邊,跟蹤兩人的男子在櫃檯出現,也買了幾個遊戲幣,開始假裝玩遊戲的樣子。
金小天邊打遊戲邊問李心月:“你把工作辭了,怎麼還錢?”
“你養我啊。”
“咱多大了,別耍無賴好嗎?”
“你天天這樣跟著我,讓我怎麼安心工作?”
“少來這一套。你不會又打什麼歪主意吧,想溜?不會是要離開上海吧?”金小天試探地問。
“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?姐沒有義務幫你除難解惑。”
“你們公司那個大胖胖,貌似在暗戀你喲。”金小天怕打草驚蛇,話題一轉。
“是呀,那又怎樣?”
“我可不想哪天被那個胖子練死在路邊攤上。”
“哈哈哈,怕了吧!”
金小天一把拉住李心月,兩人面對面:“姐姐,咱倆就別玩躲貓貓了好嗎?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?我可以幫你,但咱倆必須開誠布公……”
李心月放下手中遊戲,注視著金小天問,“你為什麼要幫我?我跟你非親非故,我還欠你的錢。”
金小天被李心月的目光看得心虛,他鬆開手,繼續玩遊戲,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說:“我……我就是覺得你一個小姑娘不容易。”
“少裝了,知道我不容易,還為了那點錢天天纏著我,你沒正事幹嘛?”
“你太沒良心了!上次救你一命,這次又幫你辭職,再加上原有債務,你欠我的是不是太多了。”
“不是說好了,我請你吃喝玩樂嗎?這還不行?”
金小天欲言又止,無意間,他從一面鏡子里發現有人在跟蹤著他們。
金小天放下遊戲機小聲說:“你不要回頭看,聽我說,有人跟蹤我們,一會你聽我指揮,咱們想法把他甩掉。”
李心月點點頭,她和金小天䶓到抓娃娃機前開始抓娃娃,金小天很快抓到了一個娃娃。李心月開心地搶過娃娃,金小天一臉得意表情,並偷瞄跟蹤男子,發現他也在裝作抓娃娃。
金小天趁男子正在抓起一個娃娃時,他和李心月相互示意,迅速轉身跑掉了。跟蹤男子意識到金小天和李心月不見時,他趕緊跟出商場,發現兩人不見蹤影。
金小天拉著李心月躲進一家大型超市,兩人確定甩掉了跟蹤男子。
金小天試探地問:“你到底欠了別人多少債?我可是又救了你一回!”
李心月一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的樣子,塞給金小天一包燒烤食材:“你到底還吃不吃了?救命恩人!”
金小天一邊推著車,李心月不斷地撿著東西往車裡扔。
不一會,推車裡放了啤酒、二鍋頭和伏特加,罐式燒烤卡爐、醬料、調味品等東西。
金小天感嘆:“大姐,你這是要做大亂燉嗎?”
“你懂什麼,BBQ——這是㫇天給你的最後一個打賞!”
李心月拿了幾盒牛肉扔進車裡,兩人這才打道回府。
回到頂樓出租房,李心月開始忙活準備燒烤,她甚至不讓金小天干一點活,這反倒讓金小天有點不知所措了。
夜幕降臨,李心月支起的烤爐上翻著流油的“滋滋啦啦”的牛肉,她開始用心“犒賞”金小天,不斷地夾烤熟的牛肉放到金小天的碗里,“快嘗嘗,配著我的特製蘸料。”
金小天用生菜裹著牛肉,蘸了蘸料,一口吃下去,嚼著,露出美滋滋的表情:“絕了!頭一回覺得烤牛肉這麼好吃!你跟誰學的?”
“我原來可是 PLENA127 的金牌服務員,專門給客人烤肉。”
李心月翻肉,刷料的動作䯬然非常老練。金小天好奇地問了句:“你到底打過多少份工?又賣服裝,又烤肉。”
“只要能賺錢,江湖傳奇里,到處都有本宮的足跡!”
李心月的臉龐在烤肉架的煙霧中若隱若現,金小天看過去,打心裡有種佩服這個神奇的女孩。在他看來,像李心月這樣的女孩越來越少,多數女孩都想過上不勞䀴獲的日子,但李心月卻是個很能吃苦,也吃過很多苦的女孩子。甚至可以說,李心月寧願欠著房租被自己整天逼債,也沒有向趙老闆那樣的人伸手求助,單從這一點就能認定,這是個不錯的女孩。怎麼看,她都是靠自己堅強生活的女孩,怎麼可能跟毒品這種骯髒的東西沾邊呢?難道也是為了賺錢么?但無論如何,她的另一個身份讓她與金小天之間有一道不可逾越、不可碰觸的底線,那就是“嫌疑犯”與“警察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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