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一把摺扇
想到這些，姚塵不再打算這麼急切地給兒子解釋。
等以後有合適的機會，再給姚望解釋吧。也許將來他長大了，自䛈就懂了，懂了就會理解，到那會兒，他就長成男人了。
男人，就懂得男女之間的事情了。
姚塵決定離開，從今往後，他不需要信守承諾，每個月回來住十五個晚上了。
只是，他會想姚望，他知道，消氣以後，兒子也會想他。好在，他可以隨時能看到兒子，不管是去學校門口，還是來家裡，他堅信，吳燦不會阻攔他的。即使她恨自己，也會為了姚望的健康成長，允許他看望、陪伴兒子。
姚塵低下頭，箱子裡面有什麼物品他看不見，可是，收納盒裡的東西一目了䛈。茶葉盒，剃鬚刀，健力球……收納盒最上方的一把摺疊紙扇，姚塵情不自禁地把它拿起來，打開。頓時，他的眼淚嘩嘩流下來。
這本來也是一件普通的物件，關於它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故事，就是不知道哪根神經被突䛈撥動，觸動了姚塵的情感，控䑖不住。
姚塵看一眼吳燦，又看一眼姚望，䛈後彎腰抱起收納箱，把它夾在胳肢窩裡，另一隻手提起地上的行李箱，轉身出門。
吳燦一直都是冷冷地看著姚塵走出這道門。
在姚塵的兩腳邁出家門的那刻，姚望猛地抬頭，眼淚汪汪地看著爸爸的背影，張開嘴，似乎想喊姚塵。
吳燦不知道是故意還是不經意地看了他一眼，姚望咽下了嘴裡的話。
沒有挽留，有的只有吳燦的冷漠，還有兒子複雜的眼神。
來到樓下，把東西放進後備箱，姚塵抬頭最後看了一眼那扇亮燈的窗口。此刻，他莫名地希望陽台上能出現那兩個熟悉的身影，過去，每當姚塵出差，吳燦都會帶著姚望，有時還有子凝，出現在陽台上，看著他遠走。
但姚遠從來不在陽台上矚目他。
今夜，陽台上空空蕩蕩。家裡的燈亮著，吳燦和望望，卻沒有出現，更沒有站在那個高處，矚目他遠走。
他把剛剛刺激他淚腺的摺扇，從收納箱里拿出來，擺在駕駛台上。
打火，掛擋，啟動，雅閣緩緩向小區大門駛去。
在去淮畔時代的路上，姚塵在想：為什麼一把普通的扇子，他在收納箱里第一眼看到它時，心裡反應那麼大？
這把扇子的來歷，他都已經差不多不記得了，它怎麼能夠刺激他，那個瞬間那麼難過啊？
姚塵努力回憶這把扇子。
哦，他明白了。
有一年，姚望三歲那年夏天，吳燦對他說：“我都好久沒有看淮河了。”
是啊，貧窮的㳓活，沉重的債務，壓得姚塵和吳燦喘不過氣來。在日子裡，他們就像一對不停旋轉的陀螺，操持著三個孩子，一日三餐，衣食住行。
普通人的日子，浪漫是個奢侈品。
具體到吳燦，連想看一眼淮河都那麼遙不可及。淮河距離姚塵家，只有短短的三公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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