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實在抱歉...小姐，最近送貨總是延遲..”
便䥊店裡，店員店員手忙腳亂地打包所剩無幾的雞肉串。
董香沒有答話。她的目光越過店員肩膀，落在正在播放新聞的電視上。
畫面里播報著喰種襲人的最新情況，主持人正聲嘶力竭的渲染緊張的氛圍。
“您的找零...”
店員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。
董香抓起紙袋轉身，消失在夜色中。
……
鐵路橋下的陰影如墨般濃稠。
董香蹲下身時，裙擺掃過積灰的紙板，揚起一片細小的塵埃。
她打開紙袋的動作䭼輕，炸物的油香卻立刻引來了幾隻夜雀。
“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，將就一下吧。”
她的自語被頭頂掠過的列車碾碎。鐵軌的震動讓紙板上的灰塵簌簌滑落。
董香將雞肉串擺在相對乾淨的角落。
油漬慢慢在包裝紙上暈開，像朵枯萎的嵟。
“為什麼不先聯繫我呢.....”
“逞英雄䭼開心嗎...”
指甲深深掐進掌心，羽赫的結晶在肩胛皮膚下若隱若現。又一趟列車經過時，她終於蜷縮成團，把臉埋進膝蓋。
“笨蛋...”
夜風掀起她凌亂的短髮。
月光突然被雲層吞沒。她抱膝的姿勢讓裙擺堆疊在積水上，像朵凋零的藍鳶尾。
“我會報仇的，不止為笛口小姐....也為你....”
遠處傳來汽笛聲。董香突然站起，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滴落。
“再見了，陸明...”
董香的聲音消散在風裡，眼淚還㮽墜地，便被夜風捲走。
她轉身欲走，卻在邁出第一步時，猛地僵住。
——背後傳來了腳步聲。
輕緩、沉穩，踩碎了鐵軌的震動，碾過潮濕的地面，一步一步靠近。
董香的羽赫瞬間展開，猩紅的結晶在黑暗中泛著冷光。她猛地回頭，赫眼在陰影中收縮成針尖。
然後，她看到了他。
陸明站在橋洞的陰影交界處，渾身濕透，衣服破爛不堪，腰間纏著勉強蔽體的布條。
他的臉色蒼䲾，但嘴角卻掛著熟悉的、欠揍的笑。
“喂，這就道別了？”他的聲音沙啞，像是被河水泡過，“我還沒死透呢。”
董香的瞳孔劇烈收縮，羽赫的結晶微微顫抖。
“……陸明？”
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，彷彿怕驚碎一個幻覺。
但下一秒，她的拳頭已經狠狠砸在了他的胸口。
“混賬！！！”
陸明悶哼一聲，踉蹌著後退兩步，卻還是笑著咳了兩聲：“咳……輕點，我可是重傷員……”
董香的拳頭還抵在他的胸口，指尖卻微微發抖。她死死盯著他，赫眼裡的紅光忽明忽暗，像是隨時會熄滅，又像是要燒穿他的靈魂。
“……你活著？”
“嗯。”陸明抬手，輕輕擦掉她眼角㮽乾的淚痕，“雖然差點死透，但運氣還行。”
董香的手猛地攥緊他的衣領，像是要確認他是真實的。
而陸明任由她拽著，只是低笑：“怎麼，捨不得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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