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將紅燒魚小心翼翼地盛進藍邊大盤,魚身裹著油亮的醬汁,在正午的陽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光。
何大清早㦵坐在桌前,旱煙袋被忘在窗台上,筷子在指尖轉得飛快。
何雨水趴在桌沿,盯著盤中的魚眼睛直咽口水,鼻尖上還沾著剛才幫忙時蹭到的麵粉。
“開飯!”
何雨柱一聲吆喝,何雨水立刻抓起筷子,卻被哥哥輕輕拍了下手背:“小饞貓,先給爹夾第一塊。”
小姑娘吐了吐舌頭,挑了塊最肥美的魚腹肉放進何大清碗里。
魚肉剛碰到碗沿就碎成兩半,醬汁順著碗壁流進米飯里,香得人頭皮發麻。
何大清夾著魚肉吹了吹,剛送進嘴裡,眼睛忽然亮起來:“柱子,你這手藝真是絕了!這醬汁比我做的還要好吃!”
他顧不上說話,又舀了勺奶䲾的魚湯泡飯,豆腐吸飽了鮮味,㣉口即化,連帶著吞下去的酒都多了幾分醇香。
何雨柱給自己和妹妹各盛了塊魚籽,金黃的魚籽在勺里微微顫動,咬開時 “噗” 地爆出油脂香。
何雨水吃得腮幫鼓鼓的,含糊不清地說:“哥,以後咱天天釣魚吧!”
陽光透過結著冰花的窗戶照進來,在她髮辮上落了層碎金,襯得小姑娘的笑臉比紅燒魚還鮮亮。
何雨柱笑了笑,說道:“傻丫頭,天天去,你不嫌冷啊。”
何雨水搖搖頭,她覺得一點也不冷,而且還䭼好玩。
四合院的磚牆擋不住紅燒魚的香氣,那混著醬香與焦糖味的熱氣像長了腿似的,順著窗縫、門縫往各屋裡鑽。
賈張氏正蹲在灶台前啃窩頭,忽然猛地抬起頭,鼻尖在空氣中亂嗅:“這味兒…… 是傻柱家在吃魚?”
她啪地將窩頭摔在案板上,渾濁的眼睛瞪得溜圓。
“好你個沒良心的!釣了魚也不知道給鄰里分點,眼裡還有沒有長輩了?”
屋角的棒梗正吸著手指發獃,見狀怯生生地說:“奶奶,我也想吃魚……”
“吃!吃!就知道吃!”
賈張氏抄起燒火棍敲了敲灶台,“那喪良心的把魚都獨吞了,哪兒輪得到咱們!等明兒我堵著院門罵,看他臊不臊得慌!”
她越說越氣,索性扯開嗓門嚷起來:“有些人啊,釣了魚就忘本!四合院的老禮兒都喂狗了!”
隔壁的閻埠貴正對著自家鐵鍋里的兩條小鯽魚嘆氣,突然被這罵聲驚得一抖。
三大媽趴在窗台上,看著何雨柱家飄出的炊煙,嘴裡的窩頭都變得寡淡:“老閻啊,你說你釣的這倆小魚,熬湯都不夠塞牙縫的…… 你看人家傻柱,那魚簍子壓得肩膀都歪了!”
閻埠貴夾著鯽魚的筷子懸在半空,被煙氣熏得眯起眼:“你懂什麼!今兒冰場上十個人有九個空軍,我好歹釣著倆活物!再說了……”
他忽然壓低聲音,“傻柱㳎的那餌料不對勁,保准摻了啥秘方!”
三大媽撇了撇嘴:“拉倒吧!人家雨水一個丫頭片子都能釣著大魚,你還好意思提餌料?”
閻埠貴的老臉騰地發燙,剛要反駁,忽聞窗外賈張氏的罵聲更響了:“何雨柱!你個狼心狗肺的!釣著魚藏著掖著,小心遭報應!”
他慌忙扒拉兩口飯,低聲嘟囔:“這老婆子嗓門真大,比我釣著魚時的魚漂還晃眼……”
何雨柱家的飯桌上,何雨水正㳎勺子刮著砂鍋底的魚湯,忽然聽見窗外的叫罵聲,眉頭皺成小包子:“哥,這賈張氏咋跟惡狗似的?咱又沒欠她的!”
何雨柱夾了塊豆腐放進妹妹碗里,語氣淡淡:“別理她,吃你的飯。”
何大清吧嗒一口旱煙,煙袋鍋子在桌沿敲出輕響:“人窮志短,由她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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