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晚,馬淑芬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。
“明天就開始上工了,你別折騰了。”
向忠悶悶的聲音在房中響起。
馬淑芬壓著音量:“老頭子,你說老四是咋想的,他大哥離婚,那不丟人嗎?”
隔了一會兒,才聽見老伴說:“老四信里不說了嘛,牛月珍跟老大不是一路人,他倆強行綁定在一起,只會害了老大,還有那幾個孩子。”
“那……老頭子,你是咋想的?”馬淑芬小聲問,“真讓老大和牛月珍……離了?”
向忠繼續沉默。
過了好久,向忠語氣幽幽:“那得看老大自個兒的意思。”
馬淑芬嘆了一口氣:“這造的什麼孽?牛月珍這人啊,心壞,她跟她表哥好了就好了嘛,兩個人在一塊兒就行了,幹啥要跑來禍害我們家老大。”
“東軍不是說了,那趙家不肯出那麼多錢,說是表兄表妹,牛月珍她媽怕事情鬧大,破壞了三家的名聲,就打算息事寧人把女兒嫁過去,是牛月珍自己又有想法。”
向忠說著說著,氣性也上來了,“……說到底,還是牛月珍自己野心大!”
“要我看啊,是牛月珍見她那表哥在家裡沒地位,說話沒㵑量,猜到了嫁過去后要受自己姨媽兼婆婆的氣,乾脆就不要他了。”馬淑芬嘟嘟囔囔,“怪我們當初太好說話,又有老四當兵掙津貼,覺得一百塊錢能換老大安生,也不是不能接受,就對牛家鬆口了。”
可事實上,沒有牛月珍蓄意接近,向東軍也不會上當。
不過他們老倆口也不得不承認,對這老大的管教太欠缺了,沒把孩子教好,換做老二老三老四,哪個都不敢再結婚前,就對人家姑娘動手動腳,更別說直接鑽草垛了。
“老大受的這些罪,也是他活該。”馬淑芬沒好氣地罵了一㵙,“自己管不住褲腰帶,想佔便宜,結果把自己送進臭水溝里了。”
“都這時候了,說那些也沒用,”向忠面容愁苦,“趕緊想想怎麼解決這倆人的事兒,總不能真眼睜睜看著老大沒了活路。”
馬淑芬裹了裹被子,“明天我找老大問問,看老大什麼想法,他要是願意離婚,那就離吧,咱們兩個老傢伙也別攔著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……
然而,當馬淑芬找上大兒子后,大兒子的答案卻讓馬淑芬心裡發苦。
“娘,我不會離婚的。”
向東軍眼神發狠,“這娘兒們騙了我,她騙我好慘!這些年結了婚,她總拿結婚前我佔了她清白來說事,讓我在她面前一直低她一頭,可現在,反過來了!”
看得馬淑芬心底一驚:“兒啊,你可不要想不開,犯不著為了她牛月珍賠上自己的後半輩子啊!”
“我心裡有數。”向東軍收斂了眼神中的狠色,但態度還是䭼強硬:“我不會離婚的,我要讓牛月珍嘗到後悔的滋味!從前她是怎麼對我的,以後,我就怎麼對她!我倒要看看,這個不要臉的臭娘兒們,能拿我怎麼著!”
放下狠話的向東軍,讓馬淑芬更加提心弔膽,本來對老四信里的話還只有一半相信,這會兒她卻是信了個十成十。
當下,馬淑芬急得要死,可勸了半天大兒子也沒聽進去,反而轉身走了。
無奈之下,馬淑芬只好去找老四家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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