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是感受到了來人，沈棠意很快垂下腦袋擦掉了淚水，她鼻尖輕嗅，眉目染上遲疑：“......是、是你？”
宋鶴從鼻間輕哼了一聲，明亮的黑眸帶著探究，他蹲在她旁邊探著腦袋瞧她：“你真的是那老頭的親生女兒嗎？”
他的話裡帶著嘲諷，還有一絲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譏誚。
誰知少女既沒有生氣也沒有偷偷掉眼淚，而是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，秀眉迷茫輕蹙，唇瓣蒼白：“我真希望我不是.......”
她在笑，沒有神光的眼眸卻在哭泣。
宋鶴不笑了，面無表情，手有些痒痒的，下一刻少年伸出修長指骨，猝不及防的扯了扯沈棠意僵硬、奇怪的笑臉，他不是會壓抑自己情緒的人，心裡想到什麼就怎麼做了，兩人皆是一愣。
宋鶴耳尖忽然變得緋紅，他猛地退後了一步，下意識想到：好軟，比街尾劉奶奶賣的豆腐還軟。
沈棠意不知道他的反應，自己卻也被嚇了一跳，她剛想說話：“你.......”
少年便飛快打斷了她的聲音，聽起來很兇的樣子：“你什麼你，我說，你們這些大家閨秀就沒有一點警惕心嗎？你怎麼都不問問我是誰，我來到丞相府有什麼目的？”
沈棠意輕聲“啊”了一聲，順著他的話說：“那你是誰？你來丞相府有什麼目的？”
宋鶴勾著唇漫不經心笑：“我不告訴你！”
害怕了吧？惴惴不安了吧！
誰知少女慢悠悠點了點頭，唇瓣微啟：“其實.......我也不是很在意，能有一個人和我說說話.......我已經很開心了。你的聲音聽起來年紀尚小的樣子，若是我弟弟沒有死，今年應當同你一般大。”
宋鶴微惱：“你說我小?!”
沈棠意茫然：“怎麼，你多大了？”
宋鶴仔細一想，發現自己的確比她小了兩歲，頓時泄了氣，生硬地轉移話題：“我告訴你，我可不是什麼好人，我是看你可憐才幫你的，不對，我才沒有幫你，我只是看那胖子不爽，隨便教訓了他一下而已。”
沈棠意“嗯嗯啊啊”應了，看樣子也沒有當一䋤事。
宋鶴惱羞㵕怒：“喂，實話告訴你吧，我可是殺手！”
沈棠意：“.......”
他就這麼說出來了？
沈棠意遲疑：“你要殺誰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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