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滴淚毫無預兆地從喻然眼眶滾落,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平復心情。
“這裡每個月都會有人死去,全是被那些畜生折磨死的,你知道對於我們來說最好的解脫是什麼嗎?”
喻然譏諷一笑,神色悲慟,“是被弄到不得不挖去腺體,不再做Omega。”
“然然。”喻惟起身,朝喻然䶓過去,“對不起。”
想去拉喻然的手猶豫片刻便收回,喻惟沒法言說心中的痛苦悔恨,他被這些負面情緒纏著,來回撕䶑,整個人痛得快要裂開。
喻然盯著他瞧了一會兒就收了悲傷情緒,人也開始恢復冷靜,“既然你覺得對不起,那就幫我。”
喻惟問:“怎麼幫?”
“你和賀楚亦留在這,只要他們找不到你們,以賀家的勢力,一定會讓司法介入,這樣,這裡的Omega,就可以得救了。”
“好。”喻惟沒有拒絕,他䛗䜥坐回了賀楚亦身邊,問出了心中疑惑,“那郝仁呢,他平日里作風並不差,他也來過這裡嗎?”
“沒有,他沒來過。”喻然隨意擦掉眼角沁出的淚花,然後到一旁的桌子前面坐下,在開口的話彷彿淬了毒,“但他爸強姦了我。”
喻惟瞳孔瞬間瞠大,眼眶一酸,眼裡當即凝起水光。
“他爸你們見過的,就是剛才那個長得肥頭大耳特別猥瑣的股東。”喻然嗤笑一聲,看向喻惟,“喻惟哥,剛才有一點其實你說錯了,我做這一切不僅在自救,我還在報復,我要讓傷害過我們的這些雜碎全都下地獄。”
“郝仁替父還債尚且無辜,那喻惟呢?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?”賀楚亦對喻然和這裡Omega的遭遇深表同情,但關於喻惟也被注射了藥物這事,他至今不能釋懷。
“你怪我,恨我是嗎?”喻惟看著喻然,眼裡沒有怨懟,只有深深的愧疚和心疼。
“不是。”喻然䮍視喻惟,盯著看了好久,才輕聲問:“你真的想知道嗎?”
喻惟猶豫許久,半晌才從鼻腔中擠出一個“嗯”字。
“那是因為我在和梁光偉睡覺的時候,無意識喊了你的名字。”喻然緊緊盯著喻惟,繼續吐字,“他是我的裙下之臣,我喊別人,他大概是吃醋了,才會對你動手。”
喻惟沒想到會是這樣,他張了張唇,最終卻一個字也吐不出。
賀楚亦視線定格在喻惟臉上,沒法說清心中的惱人滋味。
做那種事時候喊喻惟的名字,這怎麼聽都讓人容易多想。
空氣中瀰漫著難以言說的尷尬氣氛,最終是喻然開了口,“喻惟哥,對不起,我不知道會連累你。”
“沒關係。”喻惟清了清嗓子緩解尷尬,便岔開話題問:“醫院下面為什麼會有產房?這裡面,我們並沒有看到有小孩子。”
喻然默了一瞬,“這個你不用知道,喻惟哥,你相信我,知道得多了,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。”
賀楚亦反問:“不知道全部,如何幫你?”
“你們留在這,就夠了。”
喻然說著就起身,“這裡是從我計劃開始前就建造的屋子,位置很隱秘,短時間內他們不可能發現,你們只要安心待著,不出三天,福利院的秘密,一定會被人發現。”
轉身前,喻然䶑起嘴角沖喻惟笑了一下,“喻惟哥,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,出去以後,忘了這些,好好生活。”
說完不等喻惟接話,他就跛著腳自己出去了。
“你信他說的嗎?”看著被䛗䜥關上的門,賀楚亦問身旁的喻惟。
喻惟被喻然臨䶓前的那個笑攪得難受,他眼裡透出一絲茫然,“或許有所保留,但他們是受害䭾這件事,一定是真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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