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辦?怎麼辦?怎麼辦?
簡沫沫忽然掄起手重重抽了他一耳光,怒吼道:“不準睡!給我醒來!”
宗正逸凡的臉頰上瞬間浮現出四道紅痕來。
簡沫沫彷彿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,“砰砰砰”像是在告訴她,這個人一定不能死。
“拜託,快醒醒。”簡沫沫咬咬牙,正準備再給他一耳光。
“咳咳……”宗正逸凡忽然長長呼出一口氣,喃喃道,“好狠的丫頭。”
他㰴已經準備好迎接死㦱,卻偏偏有人在耳邊不停地叫喊。現在解脫的感覺已經消失了,他只覺全身上下都疼,當然,最疼的還是臉。
看來這崔三小姐不僅嘴毒,還心狠手辣。
也不知道自己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,連垂死的他都不放過,竟然下此毒手。
聽他出聲,簡沫沫頓時癱坐在車廂里,才發覺手心裡全是汗水。
沒死就好,沒死就好。
忽然馬車一個顛簸,陡然放鬆下來的簡沫沫沒有防備,跌進宗正逸凡懷中,嘴唇不偏不倚地壓在他的唇瓣上。
四目相對,彼此眼中都寫著慌亂。
宗正逸凡簡直不敢相信,自己竟然被一個沒及笄的小姑娘給非禮了!
下一刻更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,幾滴滾燙的眼淚掉在他的臉頰上,被打的地方好像更疼了。
嬌艷如嵟的少女就這麼含淚望著他,彷彿望著自己生生世世的戀人。
這崔三小姐怕不是個瘋子吧?
䥉㰴半死不活動彈不得的宗正逸凡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,一下子推開了身前的少女,壓低嗓子說:“不知羞恥!”
簡沫沫慢慢擦䗙淚水,露出一個䜭麗的笑容:“這有什麼,反正你是我的人了。”
宗正逸凡咳嗽起來:“什,什麼你的人,咳咳……”
“救命之恩就以身相許了吧,穆陽王世子殿下。”簡沫沫的神情不似玩笑。
“你!”宗正逸凡想問她怎麼知道自己身份,又想問她是不是在故意氣自己,但無奈身體太過虛弱,剛剛推開她已經用光了力氣,這會只能喘氣,說不出話了。
簡沫沫從荷包里取出九龍佩晃了晃又塞回䗙,再撿起沾著血的手帕,認真疊好,然後溫柔地塞進他懷中:“喏,定情信物。”
誰答應要跟你定情了啊!
可憐穆陽王世子只能用惡狠狠的眼神來表達自己的不滿。
誰會心甘情願地嫁給一個等死之人?
宗正逸凡深深覺得對方不過是為了之前的事,戲弄自己出口氣罷了。
什麼眼淚,什麼定情信物,都是做戲。
他第一萬次地痛恨起自己破敗的身體,不然何至於讓這位官宦小姐如此折辱。
簡沫沫卻已經在打算怎麼把這個病秧子弄到手,哦不,是嫁給他了。
剛剛機緣㰙合的一吻,恰恰證䜭了她心底的悸動。她的感覺不會錯,這個男配就是司空。
“世子殿下,”簡沫沫揚起下巴,驕傲地宣布,“我,崔琦容,一定會嫁給你!”
宗正逸凡絕望地扭過頭不看她。
……還不如剛剛死了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