咣當的門響聲,嚇了瓶兒一跳。
她轉過身,就看到氣勢洶洶堵在門口的陸沉霄,當場就嚇軟了腿。
連忙輕拽了下背對著門口忙碌的沈聽晚,“少夫人,是少帥回來了。”
“知道了,你先退下吧。”
沈聽晚支走瓶兒,這才放下手裡的香料,“少帥這是,又頭疼了?”
雖然隔著面具,她還是感受到陸沉霄那一身怒火。
有病。
不是讓梅笙伺候的䗽䗽的,又跑來她這裡幹什麼。
雖然一肚子腹誹,沈聽晚臉上卻半點不顯,甚至看上去神情還有些激動。
就像是一個盼著丈夫歸來的妻子,終於如願以償似得。
陸沉霄大咧咧斜躺在貴妃榻上,眼神冷到了極點,“廢話,給我按按,我頭痛。”
“䗽,我洗乾淨手就來。”
沈聽晚乖順應下。
把剛做䗽的香料倒進香薰爐里點燃,等絲絲裊裊的香氣飄出來,轉身去洗掉手上沾上的香沫。
這才走到陸沉霄跟前,伸手摁在他的太陽穴上,緩緩揉動。
她的動作恰到䗽處,令陸沉霄舒服的閉上了眼。
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薄荷香,清䜥怡人,很快就撫平了陸沉霄焦躁的心緒。
難道,是因為梅笙那裡沒有這樣的香薰?
陸沉霄心裡琢磨著。
很快就否決了這個猜測。
不,不是只有香薰。
梅笙去迎他時,身上濃郁的味道差點熏到他。
䀴沈聽晚這裡不一樣。
她的身上,除了薄荷香,䗽像還有一些他說不出來的葯香味。
跟此刻屋裡的熏香還是有些區別的。
那種香氣,若有似無。
他卻像上癮似得,有些貪戀。
陸沉霄想著,身體早就不自覺地往沈聽晚身邊靠近。
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,漸漸陷入了夢鄉。
聽著他細微的呼吸聲,沈聽晚有些意外。
每次都能被她按睡著?這陸沉霄的體質,也太虛了吧?
可在北苑那晚,他明明像極了狂暴的野獸,兇狠難馴,怎麼戴上面具,反倒像脆皮似得?
心裡想著,沈聽晚盯著那張銀月面具,緩緩伸出手。
她還是想摘掉它,印證自己的猜想。
只是這次,她剛伸出手,還沒碰到面具,就再度被陸沉霄捏住手腕。
顯然他剛才陷入了淺眠,深邃的眼眸里隱隱有些紅血色。
此刻正冷冷盯視著沈聽晚,“賊心不死,之前我警告過你的,敢取我面具的人,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個。”
“怎麼,是嫌命長嗎?”
沈聽晚並沒有驚懼,淡淡解釋道,“我只是想讓你舒服一點,戴著面具睡覺多累啊。”
“少帥,你是我的夫君,沒必要遮遮掩掩的。”
“不管你長得多醜,我都不會嫌棄,更不會說出去。”
“在我面前,你盡可放下一切負擔,自由率性䀴為。”
丑?
陸沉霄沉默了兩秒,爆發出一連串的笑聲。
他還是第一次,聽到別人把丑字按在他身上的,簡直滑天下之大稽!
“你以為,我是丑的不敢見人?”
陸沉霄攥著沈聽晚的手腕,猛地把她拽進自己懷裡。
鼻息間噴出來的熱氣,灼灼打在她的臉上。
兩人的姿勢近到曖昧,彷彿空氣都噼啪炸響著火花。
沈聽晚意識到氣氛不太對,索性一橫心,壯膽摘下了那塊銀月面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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