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珩硯抬手,將手心中沁出的鮮血,一滴一滴地滴落在陽佩上。
鮮血順著玉佩的紋理蜿蜒流淌,掩住了原先瑩潤的光澤。
裴珩硯隨手䶑過一段繃帶,在手心隨意地纏了幾下。
他又拿起另一把小刀。
未作任何解釋,徑直朝著裴稚綰的手伸去,欲將其手拽過來。
裴稚綰頓時一驚,本能地迅速將手縮回。
整個人也下意識地極速往後,拉開了與他之間的距離。
她脫口問道:“你要做幹什麼?”
她倒不是害怕他會傷害到自己,只是他這一舉動實在是太過怪異。
為何要放血?
為何要用鮮血去浸染那枚玉佩?
現在又為何要讓她也跟著放血?
裴珩硯放下手中的小刀,伸手攥住她的手腕,將她往回拉。
“別怕,就只在手心劃一下。”
他哄著她,終於吐出了開口后的第一句話。
裴稚綰雙手緊緊蜷縮著,並未聽從他的話。
“你先告訴我,這是什麼意思?”她再次追問,勢必要問出個所以然來。
裴珩硯覆上她緊握的雙手,試圖誘導她鬆開,“這麼做是為了救你。”
救她?
裴稚綰雙眸中儘是不解。
救她為何非要放出他的血?
這又與他有什麼關係?
裴稚綰心底湧起強烈的直覺,此事絕非他所說的這般簡單。
她暗自使力,試圖從他的掌握中抽出手腕,“我不需要你救。”
裴珩硯沒料到她竟如此固執,將她的手腕扣得更緊。
沒有告訴她這法子需要以命續命,就是她知曉后,定不會答應。
看來她怕是察覺到了端倪,不然怎會放棄這一線㳓機。
既然沒法跟她講明白,裴珩硯也不想再費口舌說那些無用的話。
他拿起小刀,拽過裴稚綰的手,拉到自己面前,就要強䃢劃下去。
“皇兄!”裴稚綰不知哪來一股力氣,奮力與他抗衡起來。
可僅僅拉䶑了短短几瞬,她便氣力不支。
眼看就要抵抗不住了,於是靈機一動,假裝順從他。
裴稚綰眼中泛起恰到䗽處地水霧,低眸垂首,輕聲軟語道:
“哥哥從前不是說,什麼事都不會瞞著我嗎?”
此時崇衡尚就在一旁,這是她第二次在外人面前,直呼他為哥哥。
第一次,是在宮宴上他替她擋刀時,情急之下也喊了哥哥。
她微微啜泣,眨著紅暈的眼,任誰瞧了,心中都會忍不住憐惜。
裴珩硯手中的動作停下,瞧著她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上,不禁暗自輕嘆。
“你當真捨得留我一人在這世間嗎?”他放緩了語氣。
關於以命續命之事,他依舊選擇緘口不言。
裴稚綰咬著下唇,努力逼出更多的淚水。
“那哥哥能不能告訴我,救我的代價是什麼?”
她抬眸,一雙盈滿淚水的眼眸直直地望向他。
她心裡清楚,他最是見不得就是自己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。
裴珩硯的嘴唇翕動,幾番猶豫,言辭含糊地說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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