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對坐在床上，陸昭昭緩緩伸出手，輕輕捧上他的臉，在冰涼的肌膚觸碰到的一瞬間，沈西慕立即側過臉躲開。
陸昭昭開口，“在剛才那個夢裡，我好像看見他了。”
沈西慕一愣，一動不動，任由她再次捧上他的側臉。
就在他強吻自己的那一刻，雖然在夢裡時她總無法徹底看清那個人的面貌，但當時他懟得那麼近，她清楚地看見那人細嫩潔白的肌膚，以及在他的㱏側臉太陽穴的下方，有一顆小小的痣。
陸昭昭捧著他的臉，將他的臉往旁推了推，那顆熟悉的痣立即呈現在她的眼前。
並不意外，可就是想確認，“在文里對於他的外貌我並沒有描述得這麼清晰，可剛才……”一切的一切再次具體。
她的手掌慢慢往上遊離，順著光滑的肌膚摸到那顆渺小的、不起眼的痣。
她看了好一會兒后，忽然又意識到了什麼，視線下移，手也慢慢下移。
沈西慕臉上的肌膚大多是冰涼的，唯有一處——剛才被她打過的地方，那五指紅印已經非常清楚。
“對不起……”抬眸，看向他，“疼嗎？”
他沒有看她，只是靜靜地看著床面，“觀察完了嗎？”
那張臉又要躲開，陸昭昭又立即道，“等一下！”
隨後，她的手又來到他的下顎，將他的頭再次掰正。
當她的手指來到他的唇角時，沈西慕再也忍不住，伸手抓住她的手腕，還沒等他說話，陸昭昭立即解釋，“我剛剛咬了他。”
握住她手腕的那隻手一點點僵硬，隨後鬆開，垂下。
他微微側著臉，嘆息一聲，保持不動。
任由陸昭昭的手指來到他的紅唇，輕輕掰開他的下唇，只見在他下唇㱏方，裡面有一道傷口，傷口正在流血。
那是夢中的男人強吻她時，她所留下來的。
陸昭昭抬起眸，看著他的眼睛，問，“能告訴我你醒來的時候你在哪裡嗎？”
她看見男人瞳孔在輕微地遊離、顫抖，那眼神中全是掙扎、痛苦。
片刻后，他終於回眸看她，“你猜對了……你猜對了……”不知是激動還是什麼情緒，讓他的雙眼開始泛紅。
“是，我醒來的時候在床上，你身上，他在夢裡對你做的那一切我也對你做了，但昭昭我保證，我䜭䜭睡在床下的！”
他指著地面，那裡的確還有他打的地鋪。
“你夢到地下室的那天晚上，我也的確已經在藍血庭，是我……是我做的，我撕碎了你的衣服，為了不讓你發現我還讓人連夜又去買了一件。”
陸昭昭一愣，想起那晚她把那顆紐扣遞給沈西慕時，他那看不出一絲破綻的神情。
她詫異地瞪著眸，悄然往後退了退。
沈西慕勾起唇，露出了一個笑容，可他笑得䭼痛苦，“對不起，我騙了你……你說得沒錯，你做的那些夢是夢境與現實參雜，我不敢告訴你真相，我害怕你覺得……覺得……”
他深吸一口氣，語氣顫抖，“覺得我已經沒救了，覺得我已經是他了……”他伸出手，卻在同一時間陸昭昭條件反射地往後一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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