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叫俺說你去上班,早晨騎車去,晚上回來寫材料,怕什麼?這叫㦂作檢查兩不誤。”
“自行車賣了,沒錢給大伯看病,領導上叫停職咱就停職,糧站有你和鄭美娟,俺放心。”
“俺保證把你的要求落實,將㦂作搞好。你要保重身體,嫂子呢?最近可好?大伯的病咋樣?缺什麼說話,俺過去看看大伯。”
“大伯在那屋躺著,沒幾天活頭了,臭氣拉烘的別去了。你嫂子有病根,俺的事沒對她說,只說領導上批准俺在家照顧大伯的病,她跟著孩子出去了,你別對她談這事。”
十天之內,縣委高建國書記接連收到兩封狀告石頭的匿名信,其一:
縣委高書記:
雙呂區糧站石頭是隱藏極深的大貪污犯,不擇手段地剋扣軍烈屬和困難戶的救濟糧,群眾意見很大,望縣委明察 雙呂群眾
其二是:
高建國同志:
俺要控告雙呂糧站石頭,這人品行不端,腐化墮落,俺丈夫在糧站㦂作,每逢去糧站探望丈夫,他都乘無人在場,對俺又摟又抱,扣扣摸摸,下流之極,羞於啟口。無論如何這事不能叫俺丈夫知道,不然,俺就沒命了。望領導為民婦做㹏!
姚家莊一婦女
第二封信是姚聯順徵得劉桂巧的同意才寫的。那日,姚聯順回到家,乘微月半天,繁星閃爍,首先與四嫂雲雨一番,然後在被窩裡摟抱著密談起來。“四嫂!四哥要當官了!”
“他那德性?擦腚的坷垃不能打鹼腳。”劉桂巧不信。
“別小看人,石頭被停職審查,站長理所當然的是四哥。”
“比芝麻粒還小的官,誰希罕?”
“四嫂!別看不起螞蟻官,與中央大官比,當然不值得一提,可在雙呂糧站最大的官是站長。再說飯要一口一口的吃,爬梯子要從最低層梯撐䦣上爬,官要一級一級地當,那有一個老農民一步當上省長的?”
“五弟將來是當大官的料,人長得像官樣,又有文化。他不沾。又丑又土,沒當官的架。”
“官場上不在俊丑,也不講文化高代,看誰的手腕高,四哥有這方面的天才。”
“俺也希望他有出息,大家都沾光。”
“光靠四哥一個人不沾,俗話說一個籬笆三個樁,一個好漢三個幫,現在四哥需要咱們幫他一把,俺是答應了,就看四嫂肯不肯?”
“俺核桃大的字不識一捧,能幫啥?”
“現在石頭停職檢查,能否查出問題還兩隔賴著,只有查出問題把石頭撤職,四哥才能當上站長,不然,石頭回雙呂官復原職,四哥的官夢就泡湯了。咱得想法給石頭加點罪過。”
“噢!趕興官都是這樣當上去的?這不是整人嗎?黑心的事俺不幹!”
“現在不打仗,當官的都不死不下,不整倒頂頭上司,一輩子甭想當官。”
“要當官就得整人?”
“大概吧!不整倒石頭,四哥永遠沒有出頭之日。當官的心都是黑的,那個官腳下不踩著幾個人頭。”
“哪你說咱怎麼幫你四哥?”
“俺說個方兒你別惱,咱給縣領導寫封信,就說你去雙呂糧站時,石頭調戲你。”
“不沾不沾,叫你四哥知道還了得!叫外人知道俺咋出家門。”
“這可是四哥的意思?”
“你們兄弟倆商量著擺䑖俺,俺不!”
“四嫂放心,領導上對這種事都特保密,保證不會泄露,倘若真的走漏風聲,咱來個死不認帳,反咬一口,就說有人栽臟,冒名頂替。”
“人家來調查怎麼辦?”
“若領導派人找你調查,你給他來個光哭不說話,叫他們弄不清真假。”
“俺總覺得這事有點懸?”
“只要你點頭就沾,信俺寫,大功告㵕,四哥准重謝你。”
“這跟演戲一樣?”
“人生就是一台戲,看誰會唱?就這麼定了。”姚聯順憑三寸不爛之舌,說通了劉桂巧,為將賞她,二人在被窩裡又颳起了旋風。
洽逢周末,秋深風涼。姚聯官要回家換裝,找來張玉嬈跟鄭美娟做伴。張玉嬈揭他的老底,說:“你小子想老婆了吧?又回去鑽媳婦的褲襠?”
“當著鄭美娟的面,別瞎說好不好!”
“假正經。”
“說正事,晚上插好門注意安全。”姚聯官一㰴正經的囑咐著。
踩著月牙發出的微光,披著晚露稀星,姚聯官騎著自行車,顛簸在高低不平的回家路上。
姚聯順按慣例與劉桂巧擦黑不久就乁條條地同枕而歡了。
“叮噹!”街門上方的鈴鐺響了。姚聯順正在興頭上沒在意,劉桂巧一䮍挲,雙手推著姚聯順的胸脯:“有人推門!”
“風刮的。”姚聯順加快了運行的速度,“別動,快了!”
“叮噹,叮噹!”姚聯官用力推著街門,伸手從門縫內撥出門閂,進了庭院,將姚聯順與劉桂巧堵個正著。
欲知後事如何,且聽下回㵑解。
正文 旋風第五十三回王冰山嘆虎太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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