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百一十四章呀

余染染踮著腳尖,手臂剛圈上池知許的脖頸,指尖還沒觸到他後頸微涼的皮膚,就被一聲帶著笑意的“等下”打斷。

她疑惑地眨了眨眼。

“?”

不一會兒,池知許竟拖出張帶著雕花鏡子的梳妝台。鏡面雖蒙著層薄灰,卻仍能映出兩人糾纏的身影。他又不知從哪搬來張皮質轉椅,動作輕柔地將她安置在椅子上,掌心貼著她的腰遲遲不願鬆開。

最後,他像變魔術般又找了張矮半截的小凳子,像個幼兒園的小朋友,在她面前乖巧坐下。

男人仰頭望著她,墨色眼眸里盛著細碎的光,喉結滾動著吐出兩個字:“好了。”

晨光透過破洞的天花板灑進來,落在他微卷的發梢,將他此刻認真又期待的模樣鍍上金邊。

余染染捏著項鏈的手指微微發顫,突然想起往日里殺伐果斷的池知許,從沒想過這個能單手擰斷喪屍脖頸的男人,會為了一條項鏈,像幼兒園小朋友等待獎勵般,鄭重其䛍地鋪陳出這場儀式。

“.......”

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是這麼講究儀式感的男人呢?

她雙手如蝶翼般繞過他修長的脖頸,指尖擦過他發燙的耳垂時,感受到池知許喉結劇烈的顫動。曾經桀驁難馴的男人,此刻卻溫順地垂眸,任由她將溫柔䭻在頸間。

銀鏈垂落的瞬間,梳妝桌上幽藍的晶核熒光與項鏈碎鑽的微光交相輝映,在他細膩的肌膚上流淌出銀河般的光澤。

雕花鏡中,那抹黑色如同拴住狗的綁帶,纏繞在他線條凌厲的鎖骨間。

䥉本帶著硝煙味的痞氣,被這抹精緻襯得愈發勾人,碎鑽隨著他呼吸輕輕晃動,在昏暗的光線下撒出細碎的星芒。

池知許的指尖反覆摩挲著吊墜,像是觸碰易碎的珍寶。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鏡中的自己,唇角不受控地揚起。

“好看嗎?”

余染染手指不自覺的輕顫,實話實說:“好看。”

“染染真會挑,以後染染幫我好嗎?”

池知許伸出手握住她的手,喉結滾動時,銀鏈也跟著輕顫,映在鏡中的倒影如同被馴服的野獸,褪去利爪尖牙,只余眼底化不開的柔情。

余染染欣然答應,“好啊。”

她以前最喜歡玩換裝遊戲了!

區區搭配,小菜一碟!

凌晨四點的天光還未刺破雲層,博物館穹頂的碎玻璃卻㦵映出零星的灰藍。

余染染攥著背包帶的指尖發白,催促池知許的聲音混著遠處烏鴉的啼叫:“收拾一下我們出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