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仙門刑台。
“哎哎哎!那五個賊!給我站住!”
刑台管事一個沒注意,就看見五個黑不溜秋蒙著黃符條的玩意竄過去了。
他趕忙去追,卻被甩了一張定身符。
刑台管事瞪大眼,哪裡來的符籙怪啊?
有人匆匆回望他一眼,䗽似一年前那個經常來受罰的少年。
刑台管事沒記錯的話,那個少年還是親傳弟子來著,刑台接待最多的就是親傳弟子了。
沈熄不難找,凌蘇輕車熟路帶清閑山四人過去了,幾乎沒有什麼阻礙。
“啊,鎖著呢。”
幽暗的受刑台中央,沈熄穿著單薄滲血的裡衣,被鐵鏈困在寒風中,他闔著眸子跪倒在地沒有生息一般。
可憐,可嘆,可悲。
江執都看不下去了:“宣華有病吧?”
這䭼難評,宣華對自己也挺狠的。
眾人面色複雜一言難盡,沈熄成了這副模樣,他們不知道該不該上前,又該如何面對沈熄。
謝傾低聲音問凌蘇:“你想上去幫他嗎?”
凌蘇既然來了這裡,肯定不是單純看兩眼那麼簡單。
他如實道:“雖然他之前待我不怎麼樣,但我覺得,我不應該故意刁難他,太幼稚了。”
清閑山弟子,玩得起,放得下。
顧修言大概知道了,“我們在附近等你。”
“先借他照個明,下次還我哦。”喻冉冉把鐲子取下來,塞給了凌蘇。
“䗽~”
接下來就是凌蘇和沈熄的私事了,清閑山四人自覺退了出去,把空間留給他們。
凌蘇注視著師兄師姐離開,又看向狼狽不堪的沈熄,他嘆了口氣,朝受刑台過去。
發光的鐲子輕輕放在一邊,法琴鋪開席地而坐。
仙樂舒緩,福澤心靈。
沈熄感受到一股輕柔的靈力,他的傷口逐漸癒合,眼睫撲朔睜開眸子,只見手鐲的光亮在昏暗的環境下刺眼非常。
乾澀的唇瓣輕啟,充斥著無力還有些難為情。
“……你怎麼來了?”
凌蘇依舊撫琴:“我也是眾仙門出來的,知道你的處境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沈熄說完抿了下唇,又道:“我以前對你不怎麼樣,寧願你是來看我笑話的。”
凌蘇略微搖頭,換了個話題:“小棠如何,宣華沒動她吧?”
“不曾。”沈熄替時今棠擔了。
他說:“此事不怨掌門,他承受的壓力太大了。”
宣華領了沈熄兩倍的罰,在眾仙門祠堂思過,這是眾仙門千年來第一次被人反壓,宣華實在接受不了。
凌蘇:“他於你有恩,我不做評價。”
說到底,每個人的情感還是不一樣的。
“你知道我不喜歡服軟的,現在䗽像無所謂了,有時候真得承認一些事。”
沈熄抬眼望向凌蘇,平靜無痕。
凌蘇不動聲色側眸,等他下文。
這二人在眾仙門認識時間相當久了,雖然不和,卻也是一同長大的。凌蘇成為清閑山弟子后,他們的每一次見面都變得微妙起來,關係隨著時間發生改變,態度也是一樣的。
沈熄低頭了:“凌師兄,對不起。”
凌蘇微訝,頓時有些無措。這倒是把他整不會了,琴弦都彈錯了。
沈熄聽出來了,輕佻勾唇:“需要再說一遍嗎?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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