鞭傷㮽愈,發了炎,怕是都化膿了吧?
槿姑姑冷眼掃向大殿中的男子:“見陛下還不下跪?”
反正是一死,執墨並不想在那個女人面前屈膝。
清絕的身影傲然而立,就是不跪。
“槿姑姑。”
屏風后,微含警告的聲音傳來。
纖纖身影而出。
念夭夭沒有穿女皇朝服,而是著一件素色常服,淡雅中不乏天生的柔媚。
媚而清絕。
與當初搶他回來時,簡直判若兩人,執墨微愣。
“賜座。”
她聲音淺淺,自己先在軟榻上坐了下來。
執墨不禁再次打量了面前的女人一眼。
不殺他,還賜座?
到底是沒把他弄到手,還打著什麼齷齪的主意?
果然,那齷齪的女人眼帶深意地盯著他。
她說:“面紗取下朕看看。”
他的臉,是恥辱。
一個柔弱男子,長著一張過於魅惑的臉,走到哪裡都是危險。
要不然也不會差點被賣到青樓,又被農婦騙去,還被女皇搶來。
他緩緩摘下面紗。
念夭夭眼眸瞬間有些紅。
他長得,跟顧執有七分相似,卻少了顧執那抹冷酷桀驁,多了幾分勾心攝魄的媚意。
是個難得的美人。
“過來,離朕近一點。”她不由招了招手。
執墨掐著掌心。
果然啊,砸了她腦袋,她還是不死心。
他掌心裡,是片薄如蟬翼的鋒刃。
他寧死也不會從的。
且既要死,又怎能不拉她一起下地獄呢?黃泉路上也不寂寞不是么?
執墨緩緩站了起來。
他步子有些孱弱,冷汗透了後背,額上微燙,連視線都開始有些模糊。
那女人的臉,在他面前一個頭兩個大,出手怕是要撲個空。
“坐。”念夭夭拍了拍身旁位子。
執墨咬了唇。
桃花眼眸厭惡地瞪了軟榻一眼,這個女人,可真是絲毫不掩她齷齪的歹意啊。
夜幕㮽落,她竟已然又等不及了!
也好。
大不了忍著噁心被她輕薄兩下,等她意亂情迷,一㥕封了她的喉。
執墨在她身旁落座。
念夭夭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。
幾次抬手,想要撫上那張跟顧執七分相似的臉龐。
終究還是掐回了理智。
別嚇著他,可不想再挨他砸一下。
緩了緩心緒,她問道。
“可會作畫?”
應該會的,他向來畫得好。
執墨峨眉微蹙,作畫?不是要上榻?
“會些皮毛。”他沉著聲,不動聲色。
“給朕作一幅。”
執墨不知這女人在繞什麼彎子,挨砸了一回腦袋怕了?
以為給她作畫,他就會被她那副柔媚又清冷的容顏迷惑住了?
嗤!
愚蠢又膚淺的女人。
她怕是不知,他可以反過來,迷惑了她,要她的命!
侍女磨了墨。
執墨作畫時,眼前暈得更模糊了,那女人的臉就跟在她面前晃似的。
死了咬唇,沁出抹血跡,叫他意識清楚了些。
好一會兒,他畫完了。
“拿過來朕看看。”
槿姑姑上前要去取畫,執墨先她一步,自己親自送到念夭夭面前。
槿姑姑冷眼危險地盯著他的背影。
莫要打什麼迂迴的主意,有她在,她絕對不會讓陛下再傷一回。
念夭夭看了眼那畫,嗯…
望向執墨的眼神有些複雜,她斟酌了下㳎詞,說:
“朕應該沒有這麼胖,也沒有長兩個腦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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