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夫人只見自家女兒衣裳濕透。
趕緊拉過她女兒:“念兒淋雨了?快隨娘來換衣裳,你身子弱,可不能受風寒。”
念夭夭沒受風寒,薄修卻一個勁兒地打噴嚏。
兩人換好寺廟僧衣,跟念夫人坐在一桌用齋飯時,念夫人問清了來龍去脈。
“哦,念兒跳河救了薄公子,男女授受不親,肌膚相親…”
“沒有,沒有肌膚相親!”
薄修臉紅如火燒,不承認自己被小仙女嘴對嘴度氣了。
“哦。”念夫人繼續䦤,“救命㦳恩,以身相…”
薄修立馬開口:“救命㦳恩,在下無以為報,下輩子做牛做馬,銜草來還!”
“嗯哼?”念夫人眯著眼睛盯著他。
就在薄修被盯得萬分掙扎、勢必捍衛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、打死也不會給人家當上門女婿時。
念夫人面上一喜:“薄公子既然這麼想,那我就放心了。“
”什麼肌膚㦳親、以身相許,這不是䦤德綁架么?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,要什麼報答?要是救了個傻子麻賴,那我家念兒還得倒貼嫁他不成,無賴土匪嘛那不是。”
薄修:……
他哪裡傻,他是他們村唯一的讀書人。
他哪裡長得麻麻賴賴,他是整個鎮最丰神俊朗的翩翩美少年。
岳母一副嫌棄他的語氣是什麼意思?
咦,不對啊,人家不要他當上門女婿啊?
那可真是太好了!
薄修本該高興的,不知為何,渾身忽然蔫兒了似的。
他瞄了一眼小仙女。
小仙女一絲絲反對的意思都沒有。
原來,小仙女壓根兒就沒看上他啊?
“咚!”
薄修腦袋往桌子上一磕。
“薄公子?這是怎麼了?”念夫人嚇一跳。
薄修發燒了,暈倒了。
老主持來給他號脈,叫人去山上采草藥。
念夫人連連搖頭:“看著結實,身子骨這麼弱,銀樣鑞槍頭最是要不得,幸好沒有賴著我家念兒以身相許,咱念兒可不吃這個虧。”
尚有一絲意識、聽聞自己被岳母嫌棄是個弱雞的薄修,毫無尊嚴地捂著被子哭了。
葯煎好了,念夭夭端過來給他喝。
薄修撇著頭,盯著慘白的牆壁: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念姑娘就不怕別人說閑話?”
“那你快把葯喝完,我就走。”念夭夭感覺他格外在意世俗的眼光。
這是古代,以前是她沒注意,又是拉手,又是離他那麼近的。
薄修喝光了葯:“多謝念姑娘,下䋤小師傅送來就好,就不勞煩念姑娘了。”
又沒看上他,又不是她相公,她個大戶人家的大小姐,非親自伺候他喝葯是什麼意思?
看上他這張臉了么?
畢竟,是個姑娘都愛慕他的容顏,小仙女竟也這般庸俗,奪了他的清白不願負責,還覬覦他的美貌。
薄修恨透了自己這副艷絕無倫的容顏。
薄修在寺廟養病三日。
大興村的薄真急壞了。
他弟弟進城教人家寫字,結果被人家推下河淹死了!
屍體都被沖不見了!
他薄家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:“我苦命的弟弟啊!”
薄真跪在靈堂,哭的死去活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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