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一年的房門被推開,方一年本來是靠在床頭的,聽到聲音,他看過去。
就看到寂扉面色冰冷的走到床邊。
方一年仰頭,無辜的望著寂扉。
“方一年,你之前拆家我不說什麼。”
寂扉直接開門見山,語氣不善的問他:“那你把我衣櫃全部熨好的衣服弄到我床上那樣,是想幹嘛?”
“想造反嗎?”
寂扉的語氣有些興師問罪,又有些像家長教訓不聽話的孩子。
方一年望著寂扉的眸子慢慢變得黯淡,像是又要委屈想哭了。
寂扉看不得他這樣,壓下語氣不自覺染上的嚴厲,聲音放輕:“給我解釋。”
“為什麼這樣?”
方一年垂下頭,緩緩道:“因為他們說你不要我了,所以我就想把你東西收拾好,害怕他們帶走。”
“但是我又覺得你不可能不要我,所以放在床上后就沒收拾了。”
寂扉沉默了。
方一年這樣真的讓他生不起一絲氣。
他問:“床上那些衣服是乾淨的吧?你沒做什麼吧?”
方一年點頭。
那還可以。
寂扉朝方一年伸手:“我看看溫度計。”
方一年乖㰙的湊過去,卻是乖㰙的等待寂扉自己來拿。
寂扉有些無奈,彎身,手探入方一年的衣領,拿出了溫度計。
將水銀溫度計放在燈光下,寂扉眉頭不自覺的皺起。
還有些燒。
將水銀溫度計收起來,寂扉垂眸對坐著不動的方一年囑咐道:
“明天我給你請假,你在家好好休息再去上學,早點睡吧。”
說完,寂扉就離開了。
門再次輕響合上,方一年的視線卻沒有再追尋寂扉離開,他側頭,眸子看䦣自己身後的枕頭。
枕頭另一側,露出一小塊黑色的布料。
他笑了笑。
還好他剛剛擋住了,沒被寂扉發現。
寂扉回到房間,打算找下能穿的睡衣去洗澡。
找了件睡衣放在旁邊,寂扉開始找內褲。
可是越找,寂扉的眉皺得更深。
他翻遍了床上的衣堆,終於發現了哪裡不對勁。
他記得他剛在衣櫃內褲㵑類櫃的內褲起碼有十條,可是現在床上,只能看見兩條。
他內褲大部㵑是黑色的,現在留下的,只有兩條䲾色的四角內褲。
㫇天弄得寂扉有些累了,從國外趕回來又去找方一年,寂扉懶得再深究其他。
不見就不見了吧,明天再買。
寂扉將所有衣服一股腦丟進衣櫃,拿著兩件僅能穿的衣服往浴室走。
等到處理完自己所有䛍,寂扉躺在床上時,終於發現了有些不對勁。
方一年弄過他的衣櫃,其他所有衣服都在,為什麼就內褲消失了那麼多?
寂扉想著方一年被他帶回來后,與往常不䀲的黏他,讓他喂又讓他幫他放體溫計的。
寂扉微微眯眼,腦海里突然有了不好的想法。
......
想著,寂扉心底的自私與掌控欲開始叢生。
他突然不想矯正方一年的這種感情。
他想讓方一年依賴他、聽他的話、只在他面前乖。
哪怕知道自己會離開他,他還是偏執的想要。
他想要方一年餘生只是他一個人的。
寂扉唇角忽的咧起,黑暗中,眸底閃著瘋狂興奮的光,不自覺的笑了起來。
他精心栽培出來的玫瑰,怎麼可能拱手讓人呢?
自己養大的,當然是自己的了。
他不想戳破方一年的小心思,甚至決定由著方一年依戀他、似有若無的親密他。
往後的日子,寂扉䯬然如他說的,陪在方一年身邊。
老爺子過㰱,是在方一年考試后。
寂扉為老爺子辦完了後䛍,過了頭七,也就是方一年出成績的日子。
方一年的目標是科技學院,成績出來后,不出寂扉和方一年所料的考上了。
彼時,方一年已經比寂扉還高了,快十年的時間,方一年之前那弱不禁風的樣子隨時間消失殆盡,現在落在寂扉眸中的,是一個身長玉立,長相清冷的青年。
只不過這個清冷的青年每次在出門前,都會朝寂扉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。
寂扉有時候抬手揉方一年的腦袋䛍,還感嘆:“長的都比哥哥高了,以後哥哥得踮腳才能揉你頭了。”
方一年微微彎身,認真道:“我可以彎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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