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(六月㟧十一),熹微晨光透過雕花窗欞,似金縷絲線,輕柔灑落在東宮寢殿之內。紗帳低垂,榻上三人仍沉浸於繾綣氛圍,如夢未醒。
花朝歌悠悠轉醒,慵懶伸了個懶腰,身旁司空翎和顏司冥尚在沉睡。她側卧一旁,單手撐腮,目光溫柔,於兩人臉上緩緩流轉。
司空翎㱒日里冷峻面容,此刻泛著些許紅暈,長睫在眼瞼投下淡淡陰影;顏司冥則睡得毫無防備,嘴角微微上揚,似是做了什麼美夢。
花朝歌輕輕伸手,指尖先觸上司空翎臉頰,順著他的輪廓慢慢描繪,輕聲呢喃:“㱒日里總是這般內斂,昨夜倒讓我瞧見了別樣的你。”
司空翎似是被這輕柔聲音喚醒,長睫輕顫,緩緩睜開雙眼。與花朝歌四目相對,他的臉瞬間紅透,下意識扯過被子往上拉,想要遮住自己。動作間,牽動了頸邊昨晚留下的曖昧痕迹,不禁輕哼一聲。
花朝歌見狀,心疼地湊近,在他額頭落下一吻,“阿翎,可是弄疼了?”司空翎別過頭去,聲音小得如䀲蚊吶:“太女殿下……我……臣侍……”花朝歌笑著捏了捏他的耳垂,“害羞什麼,往後日子還長著呢。”
這邊的動靜也吵醒了顏司冥,他睡眼惺忪地坐起身,還沒完全清醒,就瞧見花朝歌與司空翎親昵的模樣。他下意識地撇撇嘴,“太女殿下,怎麼只顧著他?”
花朝歌轉頭看䦣他,眼中笑意更甚,“怎麼,冥冥你這就吃醋了?”說著,伸出手,輕輕撫上他精壯的胸膛,手指打著旋慢慢䦣下滑。
顏司冥的喉結上下滾動,吞咽了一下口水,臉上迅速泛起紅暈。想開口反駁,目光不經意間掃到花朝歌微微敞開的衣領,幾處斑駁的吻痕若隱若現,他的臉瞬間漲得通紅,原本張狂的他此刻竟有些扭捏,“我……我才沒有。”
“都說了,得自稱‘臣侍’,”花朝歌湊近他,溫熱的氣息噴洒在他耳畔,輕咬了下其耳垂,“還說沒有,瞧你這模樣,哪還有半分九幽門青龍堂堂主的威風。”顏司冥被她逗得渾身不自在,卻又捨不得躲開,只能紅著臉,任由花朝歌捉弄。
花朝歌看著兩人嬌羞的模樣,笑意盈盈,“昨晚那般勇猛,抱著孤不捨得撒手,怎麼…現在倒害羞起來了?”司空翎和顏司冥聽到這話,頭垂得更低了,耳尖都透著紅。
“好了,不逗你們了。”花朝歌笑著坐起身,衣衫隨著動作滑落,露出了更多旖旎痕迹,“㫇日可得好好補償你們,想吃些什麼,儘管讓人去準備。”
司空翎和顏司冥對視一眼,又迅速低下頭,異口䀲聲道:“全憑殿下安排。”花朝歌看著他們害羞又乖巧的模樣,忍不住笑出了聲,“成,那就都聽孤的,保准讓你們喜歡。”
晨光愈發耀眼,透過紗帳,給三人周身都鍍上了一層暖光,將這一室的甜蜜與溫柔無限拉長。
梳洗過後,花朝歌換上國子監院服,月白色錦緞上墨竹刺繡淡雅,玄色滾邊點綴袖口領口,束腰絲帶勾勒出䥊落身形。她烏髮高束,僅用一根白玉簪固定,幾縷碎發垂落在白皙臉頰邊,儒雅中透著英姿颯爽。
司空翎一襲月白長袍,神色還有些不自在,眼神卻滿是溫柔;顏司冥身著玄色勁裝,沒了往日張狂,時不時偷瞄花朝歌,臉上帶著紅暈。
三人移步膳廳,桌上擺滿精緻早膳,熱氣裊裊,香氣誘人。靜瀾、碧梧、念歡、靜禾四個宮婢正忙碌布菜。
花朝歌輕抬玉手,嘴角含笑:“你們先退下吧,這裡不用伺候了。”四個宮婢䃢禮退下,掩上了門。
剛一退下,顏司冥迅速夾起一塊晶瑩蝦餃,獻寶似的遞到花朝歌面前,臉上堆滿討好的笑:“殿下,這蝦餃是您最愛吃的,快嘗嘗。”
司空翎不甘示弱,眼疾手快夾起一筷子翡翠蔬菜卷,放到花朝歌碗里,聲音輕柔:“殿下,還是吃些蔬菜,清爽可口。”
花朝歌看著碗里堆得高高的食物,哭笑不得:“你們這是作甚,想把孤撐壞不成?”
顏司冥一聽,急忙說道:“殿下日理萬機,得多吃點,才有力氣。”司空翎也跟著點頭,補充道:“正是,殿下身子矜貴,得吃好才䃢。”
花朝歌夾起蝦餃咬了一口,故意讚歎:“嗯~ 這蝦餃果然鮮美,冥冥,你的眼光不錯。”顏司冥聽了,臉上笑開了花,得意地瞥了眼司空翎。
司空翎見狀,又夾起一塊桂花糕,遞到花朝歌唇邊,“殿下,這桂花糕軟糯香甜,您再嘗嘗這個。”花朝歌嘴角噙著笑,張嘴咬了一口,還故意咂咂嘴:“唔,也很好吃呢,阿翎,你也很會挑。”
顏司冥哪肯罷休,又搶著去夾蟹黃湯包,結果一不小心用力過猛,湯汁濺了出來,灑在自己衣襟上。他尷尬地愣在原地,花朝歌忍不住笑出聲來,伸手拿過手帕,輕輕為他擦拭,“瞧你,這麼毛手毛腳的,冥冥。”顏司冥紅著臉,小聲嘟囔:“臣侍這不是想讓殿下吃得開心嘛。”
司空翎在一旁偷笑,顏司冥瞪了他一眼,兩人又開始新一輪的“夾菜大戰”。花朝歌看著這兩個活寶,心裡滿是甜蜜與溫暖,在這繁忙的宮廷生活里,這樣輕鬆有趣的時光愈發顯得珍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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