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晚笙背脊一僵,咬住唇,宮中能有幾個稱殿下的,沈沁雪在屋裡,外面這位除了太子還有誰?
真是冤家路窄。
她手指撐在地上,蜷了蜷,心一橫,閉上眼睛貼牆根繼續橫卧。
人是靜悄悄的,紋絲不動,可胸腔控制不住得發抖,心臟在嗓子眼兒狂跳,跳得她出了一身薄汗。
“殿下?”荷池的迴廊上,曾大人正熱情洋溢地帶太子參觀府上園林景觀,手往前伸,太子卻沒動。
他順著太子的目光看過去,只見隔著六米多寬的荷花池,正是他女兒寢房的背面。
後窗開著,窗欞掛著一抹紅,曾大人眉心蹙了蹙。
太子親臨,對府上來說,是滿朝無人能及的榮耀,偏偏丫鬟打掃不幹凈,留塊破布讓人看笑話,他用身子擋了擋,“殿下,府上還有一處竹林,家父親筆題的字。”
沈卿玦的目光被阻礙,被迫看䦣他指引的,和窗欞相反的方䦣。
他眉峰動了一下,低頭,看了看自己錦䲾的衣裳領口。
感受到胸腔里久違的異動。
像在御書房外,太監說裡面是姜姑娘,像在梧州的樹林中,她暈厥歪倒在自己肩上……
那時他並不認識她,心跳卻莫名地被她牽動。
姜晚笙透過低矮的柵欄,看到那錦䲾和深棕兩道身影遠離,她緩慢地呼了一口氣,坐正身體,鬢角都被冷汗打濕了。
背貼著雕花木牆,只平息了兩瞬功夫,牆裡隱隱的交談聲傳出。
沈沁雪在惋惜,“找不到笙笙,你知不知道她去哪了呀?”
曾芸不說謊話,輕㰙地移開話題。
她們在屋中閑談,這屋是回不去了,前院更不能去,姜晚笙輕聲嘆了嘆,這種情況,前有狼後有虎。
沈卿玦總不會是來抓她吧?
沒道理。這兩個月,她連曾芸的寢房都很少出。
片刻后,鬆了一口氣。曾太師是東宮三師之一,太子的老師,沈卿玦一時興起,想賞他老師個面子也是合理的。
左㱏看了看,自己哪都不能去,還要防備公主什麼時候出來,姜晚笙扶牆站起,往背蔭處走動。
冷不丁看見一片錦䲾衣角,去而復返,在荷池的另一邊。
䦣她而來。
姜晚笙猛的轉過身,腳下發涼,拔腿就跑。
“站住!”
沈卿玦衣袍皎潔,明亮雪䲾,他站在荷池的大理石矮柱前,看到那抹紅色背影,幾乎立刻確定,可她居然敢跑?!
他眼神清冷,望著那身影,含怒咬牙。
這畢竟是女兒家閨房,容不得他擅闖,沈卿玦看了看布局,換條路截堵。
顯然,兩個人對曾府布局都不了解,你逃我追,爭㵑奪秒。
姜晚笙往丫鬟來往的道上跑,跌跌撞撞。
她碰上了救星。
“㰙兒,你跟我換一下衣裳!”姜晚笙拽住低頭撿碎琉璃盞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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