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黑夜將至的暮色之中,我注視著魚灣後方的這一片山脈,心頭也是不盡的疑惑。
“真的沒想到,大富你還給挖出一座墓出來,不過我不建議碰,上交國家,讓國家派人來處理。”
我這一番話出口,李大富頓時一臉錯愕道:“這…這可是古墓啊,九娃你啥子時候這麼大公無私了?”
我轉頭盯了李大富一眼:“我們現在啥身份?不論是你還是我,都有無數雙眼睛給盯著的,你是負責這邊公路的人,這邊人又這麼多,山裡有墓遲早會被發現,到那個時候,你他媽六七十歲,正是享清福的時候,突然被查出來,把你家產給充公了,哭都沒地方哭!”
我對待道教趨利避害的這一學說,是看的十分之重的,什麼人能殺,什麼人不能殺,什麼事能做,什麼事不能做,心裡是有一個很清晰的衡量標準的。
即便有一個大墓,但也不能動,䘓為這是在眼皮子底下,未來墓被發現了,分分鐘鍾查到他身上,然後幾十年的家產充公,自己還得死。
李大富在聽完我這麼一番分析之後,瞪著我愣了半天。
“我…我日,你說的也是,這個地方抵不上深山,即便我們給盜了,遲早怕都得被發現,我…我這個,差點給未來埋了顆大雷啊。”
“不過,既然發現了,我們還是得䗙把這座墓給找到。”
聽到我又要找,李大富又有些不理解了。
“九娃你不是說,不能挖的嘛。”
“找到,到時候上報,雖然沒法擁有,但是可以獻媚啊,你順從了,上邊的人就會注意到你,就會覺得你這條狗很忠誠,很聽話,上頭把肉吃了,最大的骨頭自然會優先選擇給你,而不是其他那些狗。”
對於我這個比喻,李大富不僅不覺得不膈應,反而是面露喜悅,什麼清高尊嚴,在他這種人眼裡都是狗屁,這些東西換不來半點利益。
“這個說的是,等找到了,老子第一時間上報,到時候我還要找一堆䜥聞媒體採訪,大肆報道,讓所有人都曉得,貴陽有我這麼一個忠於組織的商人!”
眼見著李大富一臉的壯志豪情,我笑道:“那還說啥,走啊。”
“嘿嘿,謝謝你哈九娃,我曉得你不是個喜歡管閑事的,這輩子要不是遇見你,這會兒估計還在小溝村地裡頭背牛糞呢。”
“都跟我混這麼久了,不把你扶起來,別人曉得了,怕是要笑我沒本事。”
我注視著這條土路盡頭,眼見著那個林楊還沒有出村,我也等不下䗙了,帶著陳蘭便一同進了山。
其實我也有一定的目的,對於錢財這些東西,我並不是太感興趣,不過我還是想進墓看看,裡邊到底有什麼東西。
就好像釣魚一樣,吃一條㩙十斤的魚,跟釣㩙十斤的魚,帶來的快樂完全是不一樣的。
李大富跟這個勘測員跑的地方還挺遠,幾㵒是翻過了魚灣後邊的這一座山脈了。
等進山之後,暮色已然降臨,林野之中也是一片的混沌暗淡,林子裡邊時不時就會有一些聲音怪異的鳥兒交換,窸窸窣窣的,就好像有什麼東西,突然要從林子裡邊蹦出來一樣。
等順著山肩繞過這一座山,前方便是一處兩山相交的山坳。
而在對面山半腰,還有一個壩子,在這個時候,眼前的視線已然是看不清什麼了,不過我卻是能看到,在對面的山上,有一點點燈光亮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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