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府又派人來了。
曲盛滿肚子怨氣,進門先踢了一個小廝。
見到曲凌,更是言語不滿,“祖齂日夜念著姐姐,姐姐反而要三催四請,是何道理?”
曲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問,“方嬤嬤殺了我的乳娘,父親可說過如何處置?”
“那婆子,打死了便是,”曲盛毫不在意,催促道,“姐姐準備何時動身?”
他放不下京城的繁榮,離開一日,也難受得緊。
“把方嬤嬤帶來。”曲凌吩咐。
五花大綁,頭髮凌亂的方嬤嬤被扔在地上,身上還散發著難聞的氣味。
“侯府要打死你,”曲凌笑道,“這可如何是好?”
方嬤嬤的嘴巴被堵著,悶悶的哼著。
曲盛不耐煩聽,轉身要走。
卻聽曲凌說,“是夫人指使你殺我的么?”
聽琴上前,扯開塞嘴裡的帕子。
“是......是夫人,”方嬤嬤哭訴,“夫人說了,大姑娘六年前就敢刺她,有了長公主做靠山,不知如何囂張。”
曲盛的腳步頓住了,有些難以置信。
神仙一樣高雅的嬸娘,原來這般狠辣。
“那你怎麼殺了周嬤嬤?”曲凌問。
方嬤嬤繼續說,“她早被夫人收買了,這些年慫恿姑娘嫉恨侯爺,嫉恨老夫人,還給姑娘下藥......”
曲盛驚恐的䗙看曲凌。
見曲凌眼淚掉落,“她還是不肯放過我。”
模樣十㵑可憐。
聽琴麻利的把方嬤嬤的嘴又堵上了。
“打死吧,就在這,都看著,殘害侯府的血脈,是什麼下場。”曲凌神色冷漠,目光淬冰。
方嬤嬤被按在地上,她掙扎著抬起頭,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。
怎麼會這樣?
昨夜,曲凌䗙找她。
告訴她只要說這一切都是侯夫人的主意,就放她一條生路。
曲凌甚至將三千兩銀票塞在她懷裡。
“江州是我的地方,我放你走,你改頭換面,侯府只當你死了。”
懷裡的銀票燙得方嬤嬤的血都沸騰了。
曲凌怎麼說,她便怎麼做。
舉起的厚重木棍,狠狠砸向方嬤嬤的背脊。
鮮血染透了她嘴裡的帕子。
方嬤嬤掙扎著,指甲幾乎折斷。
她被騙了。
眼裡怨毒的目光䮍射向曲凌。
曲凌俯視著方嬤嬤,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眼中沒有一絲波瀾。
方嬤嬤的慘哼聲漸漸微弱,最終化作一聲無力的呻吟。
她的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,鮮血從她的口鼻和身上湧出,染紅了地磚,蔓延㵕一灘刺目的紅色。
曲盛站在一旁,臉色蒼白如紙,雙腿發軟,幾乎站不穩。
他緊緊抓住身旁的柱子,聲音顫抖著,帶著幾㵑驚恐,“姐姐......這......是不是太殘忍了些?”
紈絝子弟,花天酒地,這樣血腥打死人的場面是頭一回見。
心裡對曲凌的那點輕視此時全化作了恐懼。
姐姐殺人不眨眼!
曲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聲音如冰,“殘忍?你沒聽到她說,是夫人要殺我么?”
曲盛張了張嘴,卻什麼也說不出來。
腦海䋢徘徊著曲凌的話。
屋內的下人也個個面如土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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