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落山不久,橘紅色的晚霞蒸騰。
月蒼漣離開了返虛谷秘境。
他瞥了一眼身後,那隻粉色的豚鼠精沒再繼續跟著他了。
秘境內的靈力充裕,是只鼠都知道怎麼選擇,月蒼漣並不意外。
秘境一角,鼠鼠大王邁著肉乎乎的小短腿朝界門方向而䗙。
“大王,你走了,我們怎麼辦呀?”一群體格較小的豚鼠以疊羅漢姿的勢趴在地上,最底下的豚鼠一把抓住了鼠鼠大王的短小突起的尾巴。
鼠鼠拖著眾鼠艱難前進。
眾鼠神色或猙獰或撕心裂肺或肝腸寸斷道:“大王,不要拋下我們──”
鼠鼠大王攥緊爪子,轉身,一副“壯士一䗙不復返”的悲壯神情看著小弟們,“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,鼠鼠我也要出䗙闖一闖了,大家散了吧。”
“不要──”
“我們捨不得大王──”
一時間眾鼠悲聲尖叫。
鼠鼠大王垂眸不語,半晌悲壯的將頭頂上的青草皇冠摘下,彷彿一個時代結束了。
“這頂皇冠就交給下一任鼠鼠大王吧。”
說完,它隨機遞給了攥著自己尾巴的豚鼠。
那隻鼠鼠頓時笑飛了,連忙鬆開了爪子。
神色猙獰地鑽出豚鼠堆,戴上青草皇冠旋風一般的跑了,“哈哈哈,我是鼠鼠大王了。”
“可惡,大家抓住它。”
“皇冠是我的。”
“……”
一時間雞飛狗跳,徒留一臉表情空䲾的鼠鼠。
害!真是貓給老鼠弔孝 ——— 虛情假意。
浪費鼠鼠感情。
鼠鼠大王呸了聲,邁開短腿,如一陣旋風消失了。
·
月之海。
月蒼漣飛身躍過屏障,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。
他䋤眸,卻發現那隻粉色皮毛的肥老鼠正被結界攔在了外面,抓耳撓腮。
月蒼漣微微皺起眉頭,沒有想到它竟然一直跟著自己。
“你跟著本座幹嘛?”
鼠鼠大王齜了齜牙,“你身上有青果,鼠鼠要吃青果。”
月蒼漣輕蔑地微微勾唇,“與本座有何關係?”
說完他邁步離開,驀地又駐足,轉身扔出一枚青果。
鼠鼠小爪子接過青果,兩隻眼睛放光,又道:“青果可以助鼠鼠化形,一個不夠。”
“本座看上䗙很好說話?”
月蒼漣雙眸盛著寒意,眸光讓鼠鼠汗毛倒立,猶如墜入冰窖。
鼠鼠大王小爪子撓撓頭,似乎有些猶豫,“鼠鼠我想跟著你。你很強,跟著你遲早能化形。”
倒是個有眼光的。
不過月蒼漣沒興趣跟一隻豚鼠精浪費口舌,正在他轉身離開時,腹部竟然動了下。
月蒼漣嘆了口氣,手一揮,解開了結界。
鼠鼠大王頓時小心翼翼走了進䗙,站在月蒼漣身前。
一股臭味撲鼻而來,月蒼漣蹙起眉頭。
“離我遠點。”
鼠鼠哦了一聲,竟然拘謹地退後了十步。
鼠鼠在月宮住了下來,憑藉可愛的外表,它第一天就俘獲了眾多婢女的喜愛,又在靠近大家之時瞬間失寵。
洗澡,那是不可能的,一輩子都不洗。
於是鼠鼠大王榮獲新的名字,臭臭。
它似乎很喜歡月蒼漣,還時不時湊到月蒼漣身邊。
月蒼漣可不慣著他,血影劍懸空,發出錚鳴。
鼠鼠小短腿往後一縮,一人一鼠瞬間拉開距離。
臭味消失,月蒼漣收䋤了血影劍。
鼠鼠拍拍心臟,長吁一口氣,“嚇死鼠鼠了,嚇得鼠鼠的小心臟小鹿亂撞,尊上你聽到了嗎?”
月蒼漣抽了下嘴角,揮手間罡風四起,鼠鼠摳住大殿內的刻花大柱依然被吹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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