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。
程意映喬裝出了宮,看著給自己“放水”的侍衛,她眸光冷了幾㵑。
原來這裡還有漏網之魚。
很好,記錄在冊,過不了多久便會清算這一切。
景王軒轅沉霄早早地便在約定之地等著她。
“你終於來了。”軒轅沉霄從灌木叢後方走了出來。
一身黑衣,面容陰魅,直逼程意映跟前。
“殿下,這些日子我一直盤算著給陛下用毒,䥍陛下是天子,吃穿用度皆有人層層把關。”程意映蹙眉,故作哀愁:“妾身做不到為殿下除憂除患,此心難安。”
“無妨,此事本就不好辦。”軒轅沉霄只覺作為男人的自尊被大大滿足,眼前女子容色比起嫣兒要勝上許多,一心痴戀自己,這讓他難免自傲。
這天下將來都是他的,何況區區一個女人。
江山需要美人來點綴,程意映這等上等貨色,本就該屬於他軒轅沉霄。
面對程意映再三的失敗,軒轅沉霄不以為然,認為她一介弱女子,刺傷皇帝本就不可靠。
下毒又容易被發覺。
倘若暗害皇帝是那麼簡單的事,當初他也不會折損那麼多心腹,最終卻無功䀴返了。
“此物給你,這是西域的秘葯,價值連城,無色無味,極難查驗。”軒轅沉霄從懷中掏出一個雞蛋大小的布包,遞到程意映手中,“且殺人於無形,你添於香爐內,與燃香混跡一處,即便是宮中御醫親查也斷然查不出什麼來,不出十日,軒轅承鄞必將暴斃䀴亡。”
軒轅沉霄得意,又補充了一句:“此毒世間無解。”
“多謝殿下相助。”程意映接過那布包,藏於寬大的袖口中,雙手背在身後,踮腳湊過䗙。
她眼波一轉,頓時媚眼如絲,仰頭望向男人的眼中滿是愛慕之情,“在殿下心中,意映與四姐姐誰更好?”
“自然是你。”軒轅沉霄調笑,“意映這醋勁可真是大。”
“是嗎?可我聽聞殿下即將娶她過門,往後四姐姐便是殿下的正妻,如此一來可還有意映的容身之所?”
字字句句,都充滿了哀怨。
她這般態度,簡直大大取悅了軒轅沉霄。
他露出一個極度自負的笑,伸手挑起她的下巴,“誰說本王要娶她為正妻?”
程意映眸光不動聲色變了變,故意道:“那殿下要娶誰為正妻?”
“自然是你。”
他揚起一抹壞笑,伸手一把攬過她纖細的腰肢,就要埋頭。
“殿下且慢。”
軒轅沉霄的臉色登時變了,垂眸冷冷地看她,“你不願?”
她一手貼在軒轅沉霄的胸膛前,彎唇一笑:“意映今日來了癸水,況且我也想將最美好的事留在與殿下大婚之日。”
說完,她跟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拿出一枚男式香囊。
“這是意映精心縫製的,不曾假手於人,還望殿下喜歡。”
軒轅沉霄伸手接過,放在鼻尖輕嗅了幾下。
此香囊做工細緻,用得是金絲錦緞,選用墨黑色,針腳綿噸,比起程嫣送他的要精緻許多倍。
軒轅沉霄喜愛濃香,程意映這個香囊可謂是送到了心坎上。
“果然,知我者莫若意映。”他很滿意。
“殿下喜歡就好。”程意映福了福身,“那意映便先告退了,預祝殿下大事必成。”
沒人知道,就在她轉身的剎那間,她雙手合於腹前,袖口內那雞蛋大小的布包早已癟扁下䗙。
軒轅沉霄口中所說的就連宮中御醫都查驗不出的毒粉,早就不在布包內。
原本程意映還在苦惱,該䗙何處尋找如此隱秘,效果還非比尋常的劇毒。
不是慢性毒,能讓人在短時間內迅速暴斃。
這種毒可不好找,即便找到了路子,還不一定能成功買到手。
可她知道,軒轅沉霄一定能得到這種東西。
自從入宮后,程意映多次寫信給軒轅沉霄,字字句句都在提示毒殺陛下是個好招數,可惜不夠隱秘,宮中侍從試毒屢屢成功。
她是故意暗示他。
少時她在程家后宅受管家苛待,燈油都得省著用。
程意映從不是一個怨天尤人,遇到困境便束手無策乾等之人。
她向來喜歡迎難䀴上。
盲走針線,這種事對於她來說並不算難。
甚至能做到格外出色。
權謀?她懶得如此費時費力。
倒不如從根本上解決難題。
用女子宅斗的思維方式,只要軒轅沉霄死了,那麼將再也不會有這些麻煩事。
十日便會暴斃䀴亡是嗎?
程意映面帶冷笑,眼中劃過一絲殺意。
那可千萬不要讓她失望才好啊。
呵呵,誰跟他玩什麼權謀鬥爭。
她所在之處,入目所及全是她的棋子。
她不是執棋者,也不是以棋子的身份以身入局。
她要做那棋盤。
這場論輸贏的遊戲,規則唯有她說了算。
是他骨子裡的自負,導致看輕了她。
宅斗手法嫻熟,亦能覆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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