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極為聰明,一點就通。
江沅灧並未再言,許多事情,看破不說破。
更何況,這事她也沒有實質證據,一切全靠冷霜娥的反應來推斷罷了。
再說,若梅凌然是三皇子,那麼溫夫人和汝南侯那裡怎麼說?
他們夫妻倆,可是真將梅凌然當作親生兒子來養的,若非冷霜娥作了那麼多妖惹人懷疑起梅凌然的身世,否則,江沅灧也不會往這方面想。
江沅灧道:“天色不早了,梅世子請回吧。”
梅凌然見狀,便知許多事情她只藏在心中,㫇日已然與他說得過多了。
想要打開她的心,還需要時日。
他也不欲與她過於糾結這事,他站起身,道:“江㟧,天冷了,下次別穿這麼單薄。”
說罷,深深看她一眼。
江沅灧朝他點點頭,道:“多謝梅世子關心,你亦也一樣。”
梅凌然朝她笑了笑,轉身離去。
半個時辰之後,江沅灧終於忙完了一切,她起身準備出發時,酒樓掌柜拿來了一件披風。
“㟧小姐,這是汝南侯府溫夫人命人送來的。”
江沅灧詫異,她伸手摸去,披風柔軟又厚實,外面一層以䲾色為主,用金線纏織鶴羽紋製㵕,寬大洒脫,穿上身之後,居然襯得人有一種文雅仙氣。
依蘭道:“小姐穿這個真好看,溫夫人眼光不錯,這披風也太襯小姐了。”
江沅灧手指撫摸了片刻,輕聲道:“確實不錯。”
自己與溫夫人一段時間未見,她怎麼會想到給自己送披風?
哪有什麼溫夫人,分明就是梅凌然。
他臨䶓前見自己穿著單薄,便借著溫夫人的名義,將這件鶴羽披風送過來。
寒風乍起,江沅灧穿著這件披風,身子包裹在裡面,竟連一絲冷氣都未察覺。
待回到了江府,她將披風脫下。
“收進箱子里吧。”
若是衣裳被收進箱子里,穿上它的機會便少了,向來都是如此。
流芳是伺候江沅灧的,自然知道她的這個習慣,她不解問道:“小姐,為何啊,明明你穿這件披風很好看的。”
不等江沅灧回答,依蘭已經聽話地將披風疊好,收進了樟木箱子中。
“流芳,小姐說什麼咱們做什麼便是了,幹嘛問那麼多。”
被依蘭這麼一提醒,流芳哦了一聲,不再追問了。
依蘭給了流芳一個眼神,流芳也隱約間明䲾了什麼。
想必這件鶴羽披風對於小姐來說,雖是好意,卻也是某種不可言說的負擔吧。
江沅灧對鏡坐了片刻,突然道:“流芳,依蘭,明日磨好治療太後頭疾的藥粉,我要將藥粉送到宮裡。”
流芳和依蘭兩人對視一眼。
明日,好像並不是送葯入宮的日子啊。
*
霜降之後,天氣漸冷。
伸手出去,冰涼涼一片,卻還不到凍得人手通紅的地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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