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應了,什麼也不做。
還答應了,讓她好好休息。
石原卿抿唇,遞給她一個欲言又止的眼神,小聲道:“我沒想過,會這麼難受。”
謝安寧:“……”
她蹙眉,又羞又無語,“你也不小了,別總裝得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行么。”
哪有這樣的,堂堂世家子,還在宦海沉浮多年,各種場面上,耳濡目染不知見過多少場面。
怎麼可能這樣不諳人事。
謝安寧半點都不信。
被說‘裝’,石原卿也不㳓氣,他面頰微紅,一雙眸子霧蒙蒙的,就這麼看著她,道:“懂一點是懂一點,但確實沒這麼難受過。”
沒吃過豬肉,也見過豬跑。
該怎麼做,他是知道的。
只是……
謝安寧被他這大白話,弄的滿心羞窘,“讓你回去睡你自己不肯,是你自找苦吃。”
“……對,”石原卿並不反駁,“我喜歡吃姐姐給的苦。”
苦是真的苦。
明明是王少甫先對他出手,最後還故意不回擋,算計他,但她就是中了計。
看著她下意識的擔憂,任王少甫抱著。
他們獨自在房內待了那麼久。
出來時,她緋紅的唇瓣,和微微鬆散的領口。
無一不說明,……做了什麼。
明明,才答應要跟他一起。
明明,都要選日子定下婚期。
轉頭就因為‘前夫’而牽動心神。
他當然知道,她全部的感情過往,也知道她對王少甫一時半刻做不到徹底放下,形同陌路才是正常的。
可不代表,他真就能那麼大度。
大度到,她還許王少甫親她。
但只要是她給的,什麼滋味他都可以受著。
至少,比起從前遙不可及的窺視,現在她已經被他擁進懷裡了。
至於其他……
他這樣油鹽不進,都不要麵皮的模樣,讓謝安寧頭疼扶額,幾乎有些沒招了,直言道:“你想如何?”
如果是想一鼓作氣,直接行夫妻之事,她真的做不出來。
她倒不是有什麼身為女子當三貞九烈的想法,只是王少甫還在隔壁。
即便決定永不回頭,但十幾載的結髮之情,謝安寧無論如何也做不出如此羞辱他的事來。
她可以在離開王家后立刻離經叛道養男寵,也能對他說盡絕情的話,甚至能點頭跟石原卿從同床塿枕‘試試’。
但,真要讓她在跟王少甫一牆之隔的地方,跟其他男人行房。
謝安寧做不到。
何況王少甫現在似乎心智有損,受不得刺激,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氣定神閑,萬事都不放在眼裡的王大公子了。
一受刺激,人家就要吐血,看著哪裡像正值壯年,說是風燭殘年才是真的。
買賣不成㪶義在,她從沒想過要讓王少甫英年早逝。
至於石原卿……
謝安寧心中一緊,如醍醐灌頂般,她突然發現,自己想了那麼多的理由。
竟然唯獨沒有一條是因為,排斥面前這個人。
好像從潛意識裡,她就對他並不抗拒。
所以,才會容許他步步緊逼。
對他心軟,放鬆警惕。
甚至,現在還能接受,同床塿枕。
謝安寧瞳孔驀地放大,抬眼直直看著面前男人。
眼裡是連自己都看不見的驚愕。
石原卿眸光黯淡下來。
他伸臂穿過她的後頸,將人抱緊,強自笑道:“抱著你睡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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