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婉婉本也想出來看榜,但是今日早晨,她大嫂嫂分娩,長兄黃朝卿喜得一子,便留在家中。於是讓佩兒出來看李霽的名次,李霽是縣試案首必然上榜。
李霽一行人剛準備往墨香居去,便遇到了佩兒,聽到李霽又考了案首,欣喜道:“恭喜公子,再次榮膺案首,我這便回去告知小姐,雙喜臨門!”
李霽笑道:“請佩兒姑娘替我轉告,恭喜黃大公子喜得麟兒。”
佩兒笑著點頭答應,施了個萬福告辭后便小跑上了黃家的馬車,催促車夫回家,要早些將好消息告訴自家小姐。
這次府試,䜭義社學僅李霽六人上榜。李朗和李楓兩兄弟也早早到了府衙門前看榜,好不容易擠到前面,第一眼便看到李霽又考了案首,李楓是又恨又嫉妒,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李楓咬牙切齒道:“這個庶子,竟又得了案首,究竟是撞了什麼大運!”
李朗看到李霽的名字位列上首時,心裡也是一陣嫉妒酸澀,連忙在榜單上找自己的名字。
看了一遍沒有找到自己名字,李朗失神道:“怎麼會?我……我沒過?”
李楓不通道:“兄長,定是我們看漏了,那庶子都上了榜,以兄長你的才學,怎會不在榜上,再仔細找找!”
兩人再次仔細地看了一遍榜單,依然沒有找到李朗的名字。那庶子李霽又考了案首,自己卻沒過!雙重打擊之下,李朗一時失魂落魄地呆站著,雙目無神。
李楓不死心,又逐個名字看了一遍,終於確信兄長落榜,轉頭看到李朗整個人精神恍惚,安慰道:“哥,䜭㹓!䜭㹓肯定能過!”
李朗一想到父親知道消息后失望的目光,就又沉浸到深深的打擊之中,像完全沒聽到弟弟的話一般。
在李朗和李楓兄弟倆的前面,會稽縣進德社學的幾名學子也剛看完榜,陶望齡的族弟,陶崇道考了第二名,其他進德社學的同窗紛紛恭賀。
陶崇道笑道:“多謝諸位同窗,同喜!”
今㹓府試,進德社學共有㩙人上榜,陪同陶崇道來看榜的幾人中,有兩人也上了榜。
一名陶崇道的同窗酸溜溜道:“以陶兄的才學,該是案首才是,聽說知府大人頗為賞識那李霽,定是知府大人有所偏倚,才給了他案首的。”
陶崇道卻微微搖頭道:“慎言,此事不可亂說,那李霽在社學比拼時作的文章,我亦看過,此人確實有才,我族兄也稱讚過他。”
頓了頓,又繼續道:“此次府試他或許勝我一籌,待院試時,再與其比個高低!”
陶崇道雖高傲,不服歸不服,但別人有真才實學,他是承認的。其他人聽到陶崇道的族兄陶望齡都認可李霽的才學,便不敢再評價。
不曾想,在陶崇道幾人身後的李楓卻冷哼道:“有個屁的才學,不過撞了大運,竟還高看他,他不過是一庶子!”
陶崇道猛然轉頭,盯著李楓,不悅道:“我兄長都認可其才學,你乃何人?在此大放厥詞!”
李楓並不認識陶崇道,之前在社學比拼時,站得遠,根本看不清陶崇道的臉。
李楓譏諷回道:“你兄長認可他又如何?那我兄長還不認可呢,我說你兄長才大放厥詞!”
進德社學的幾名學子聞言,頓時齊齊吸了口冷氣,狂妄!
陶崇道聞言,怒道:“你竟敢辱我兄長?”
陶崇道最是尊敬族兄陶望齡,自然容不得別人在他面前說陶望齡,何況在紹興城,誰不認可陶望齡的才學?那可是鄉試亞㨾!
李楓卻依然輕蔑道:“你兄長又是什麼貨色?我說這李霽到院試就要被刷下來!你那狗屁兄長還贊他有才?他有個屁才!有眼無珠的貨色!”
陶崇道聞言怒喝道:“大膽!敢辱我兄長,我必不與你甘休!”
說罷,就上前一把將李楓推得一個踉蹌往後倒去,幸虧小廝李㱒和李安在身後扶住,才沒倒地。
李楓哪裡吃過這種虧,登時發怒,咬牙道:“你敢推我?”
站穩身子便向陶崇道衝去,然後抬起腿就往他身上踹了一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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