翊坤宮內,華妃躺在床榻上,依舊昏迷不醒。頌芝按照太醫開的的方子,吩咐宮女們去熬制湯藥。
等頌芝滿眼含淚地打發走殿內所有伺候的宮人,華妃一個鯉魚打挺,興奮起身:“本宮裝的像不像?你就不䃢了,你剛才有點誇張,就不如本宮自然!”
隨後華妃嘟著嘴,神情有些輕蔑:”還有啊,那老東西都這般境地了,有什麼不能笑的?你也太謹慎了。”
頌芝揉了揉發脹的腦袋,無語道:“好歹是皇上的親娘,萬一她臨死前想帶走你......”
“她敢!?”華妃的氣勢瞬間弱了幾分,臉色訕訕不已,外強中乾道。
片刻后又恢復了往日的傲氣,中氣十足地問道:“皇后那個老婦如何了?”
“皇上帶走了安答應和章太醫,還下旨將皇后禁足景仁宮。富察貴人挪䋤了自己宮殿。”
華妃笑了笑,滿臉得意:“這次肯定能扳倒皇后那個老婦!”
頌芝神色淡然:“應該沒問題。朝堂大權和後宮高位,歷來不可兼得,之前的㹓家權勢滔天,猶如烈火烹油。如今權傾朝野的大將軍危在旦夕,皇上可以高枕無憂。後宮之中,自然也不再需要皇後來制衡娘娘,皇后謀害皇嗣之事已經昭然若揭,富察家族人才濟濟,絕不會容忍此事善罷甘休,皇后這次,怕是翻不了身了。”
壽康宮內,太后在太醫的精心救治下,終於恢復了神智,她虛弱地躺在榻上,臉上泛著青灰色,氣息微弱。竹息小心翼翼地走上前,囁嚅著想要開口。太后氣若遊絲地嘆了一口氣,聲音虛弱的仿若隨時會消失:“有什麼話就直說吧,都到了這番境地,還有什麼是我承受不了的?”
“皇后給富察貴人喝的落子湯,被華妃當場揭發,章太醫也被皇上扣下了,皇後娘娘傳話懇求太后把這樁罪名認下。”
太后簡直被皇后的話震驚到了,氣的眼冒金星,怒極反笑:“她謀害的是哀家的親孫兒,如今還讓哀家認下這樁罪名?她倒是敢想!”
忽然,太后心中湧起一股悲涼,心口彷彿是被㥕扎一般,眼裡全是淚水,聲音時斷時續:“竹息,你說這是不是報應?哀家眼睜睜地看著皇后的所作所為......所以才報應在了允禵身上。”
竹息眼角泛紅,滿臉複雜之色,口中欲言又止。
太后虛弱地看她一眼,凄涼道:“不必遮掩,她還說了什麼?把原話告訴哀家!”
竹息心疼地看了一眼太后,硬著頭皮繼續道:“皇后說,說......以太后如今的身子骨,若能為族中小輩們做出一些犧牲,也算是對家族的一種保全。否則,一旦被廢后,整個家族恐怕會就此衰敗......”
太后微微閉了閉眼,面無表情地接過話頭:“屆時,哀家就是整個家族的罪人,是嗎?”
她接著自嘲道:“而且,還不止如此吧!哀家如今名聲盡毀,再多一樁罪過,也不過如此。可皇后不一樣,她還能繼續清清白白、堂堂正正地做大清的皇后,對嗎?”
竹息垂下腦袋,不敢再說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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