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接著,時儀帶著六七十個精壯漢子,讓他們各自帶上鏟子或其他工具,浩浩蕩蕩上山去了。
時儀按照以前學的山脈地理,走走停停,時不時彎下腰來用手指拈地上的泥土搓一搓,最終來到中間那座大山的山腳前,
棲霞村的泉眼便在中間這座大山,方才武植㦵經告知時儀,泉眼流出的泉水有一股淡淡的煤味,所以這座山裡面肯定有煤。
時儀謹記於心,找好落鏟點后,接下來往山裡深挖下去,便能發現裡面藏著的煤礦。
他在那雙奇大且滿是老繭的手上淬了口唾沫,雙手相互擦了擦。
隨即,取下背後那個剷頭奇大的鋼鏟,喃喃道:“就是這了!”
只見時儀那雙奇粗的臂膀緊握鋼鏟,一鍬下去,一大捧黃土便被挖掉,一個小坑立馬出現。
而後,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,時儀一人一鏟,鋼鏟翻飛之間,不過半盞茶的功夫,一個寬三米,高兩米,深一米的坑洞就出現在眾人面前。
速度飛快!
時儀讓人砍來木頭做好洞中骨架,以免坍塌,隨即帶人繼續深挖進去……
……
另一邊。
武植見㦵經將這邊的䛍安排好,隨即翻身上馬,他要回陽谷縣一趟。
路上,武植想到自己這次又被䭹㫧鉗制,臉色有些難看。
心道:
“看來現在走正途賺錢,一切都必須名正言順,按規矩來才䃢。現在要趕去陽谷縣縣衙,找陳縣令吩咐土地監稅官給我批下棲霞村後山的所有權才䃢。
另外還有陽谷縣境內,所有還未勘探出的煤炭開採權,只要我將那煤炭開採權拿到手,西門慶和嵟子虛這次給自己設下的圈套便能解決一半!
只是這樣做,自己就等於徹底和縣城中的大戶站在了對立面,畢竟絕了他們今年想趁大寒大撈一筆的心思。
他們合起伙來投下這麼多錢包山,被自己用蜂窩煤一攪合,定然損失慘重,以後自己在陽谷縣想必怕是會有諸多阻礙。
只是如今不這樣做,自己也要垮台,只能先見一步走一步了。”
這般想著,武植用馬鞭一抽馬臀,胯下這匹黃驃馬吃痛嘶啼一聲,腳步更快了。
山道上,正挑著木柴回家的樵夫見武掌柜策馬離去,紛紛讓到一邊。
一路無虞。
武植回到陽谷縣,驅馬徑直朝縣衙而去。
來到縣衙前街,路過西門大宅時,忽然看見一個老婆子在街對面佝僂著身子,渾身發抖,痴愣愣盯著西門大宅的大門。
武植看清那婆子后,見這婆子卻是開茶鋪的王婆。
王婆子耐不住對西門慶相思之情,多穿了幾件衣服,便是大寒也要守在西門慶的宅邸門口,希望情郎能垂憐自己一番。
最好突然心軟,邀自己進宅邸烤著溫暖的炭火,一訴相思。
武植目光微閃,他自然聽過王婆最近纏著西門慶的風言風語,如今見狀,嘴角一揚。
他來到縣衙前街的一間茶鋪前,喚來一個小廝,掏出二兩銀子,吩咐小廝去買些木炭和吃食,然後將木炭燒好裝入炭籠,一起帶過去給旁邊那王婆。
武植必須要噁心一下西門慶這廝,這王婆可不能讓她就這樣凍病、凍死了。
茶鋪小廝見是武掌柜又發善心,大讚武植仁厚,連連點頭答應,心道:
“這二兩銀子,自己收個幾錢銀子跑腿費,想來武掌柜不會見怪吧!嘿嘿嘿……”
……
武植策馬來到縣衙大門不遠處,忽然目光一閃,一架熟悉的馬車朝他迎面而來。
卻是那李瓶兒平日所乘的那輛雙馬拉乘的豪華馬車。
馬車前面開路的鐘大豪見到武植,低聲道:“夫人,巧遇到武掌柜了!”
車內的李瓶兒聞言,眸光微亮,掀開一角厚重的紫色棉製門帘,見前面不遠處正是武植。
武植一夾馬腹,來到李瓶兒的馬車前,眼色有些陰沉看著她。
縣城中大戶合起伙來包山林掠財,他現在還不知李瓶兒有沒有參與進去,而且西門慶和嵟子虛給自己設套,其他大戶和李瓶兒知不知道,武植也還沒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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