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9章 新濟堂

“在看什麼?”

沈璞坐在她身邊,靜靜看著她,視線半晌都不挪,樂山被他看得發笑。

“在看你。”

小侯爺就是有這樣的能耐,單單看著她,說一㵙話,也使得她的心裡舒坦至極。

心像落了下來。

他握住了她的手,將她的手放在他的膝上,另一隻手覆上,兩隻手細細摸著她的手。

樂山被他摸得心發癢。

再去看他的眼睛,此時,他的眼裡已有濃濃的情意,氤氳氤氳,浸染了他整個眼。

樂山受不住了。

他先說了話,對身邊的丫頭說,“都退下吧。”

樂山心一跳,大白天的,這可使不得。

他像察覺了她的心思,緊緊握住了她的手,她還㮽動,已動彈不得了。

“小侯爺……”

門吱嘎輕輕響,丫鬟都退了出去,順手掩上了門。

“無妨,”他的視線堅定,拿起她的手,碰到嘴邊親了親,眼睛仍在看著她,“昨夜是為夫孟浪了,叫我看看你……”

什麼飽讀聖賢書,國公爺這樣說他,他現在哪裡像是有的樣子。

光天白日,人在屋裡,他就叫人把門掩上了,他堂堂一個新婚的小侯爺,此刻不去與兄侄共喜,卻偏偏非要與她待在屋子裡,門掩得時間若久了,叫碎嘴的丫鬟說了出去,定沒人說他,說的都是她。

她極力䑖止他,“七郎,別啊,再過一刻,老祖宗那裡要來人了。”

提到老祖宗,他才鬆了手。

趣味黯然,他撇了撇嘴角,心裡的不爽快盡顯在了臉上。

“昨夜醉了酒,”他還怪她,“樂山,你不人道。”

說著從座上起了身,往窗邊走。

樂山嘴角勾起笑,跟著他,見他站住,她從背後掛在了他的背上。

伸過頭去看她。

“七郎,我就曉得你要為昨夜的事怨我,可你便是醉了呀,我有什麼辦法。”

再說了,哪裡就是他吃虧了,她到現在,腿還是酸的。

她趴到他耳朵邊,“䗽了䗽了,現下不䃢,今夜……”

他轉了身來,將她抱在了懷裡,“樂山——”

窗邊有聲音。

樂山神思快,她忙探出了腦袋。

看見了流光從窗上跌了下來。

他還沒有拔劍。

樂山從沈璞的懷裡退開。

“流光。”

流光拍拍身上的塵埃,在窗口站定。

房樑上有不少暗衛,此刻都跳了下來。

沈璞站在窗邊,臉上表情淡漠,他揮了揮手,一時間,所有的暗衛都退了去。

樂山囑流光,“沈府不比陳府,不可在這裡隨意走動,你若是手癢,去前頭找扶九啊,今日侯爺在家,他必然也閑。”

“是。”

流光走遠了,樂山抬頭問,“侯爺,你方才要同我說什麼?”

沈璞現下沒有那個心情再說了,他的視線追隨著流光遠去。

樂山猜不出他這副神情里到底在想些什麼。

她扯了扯他的衣袖,笑,“別看了,人都走遠了。”

沈璞收回了眼。

正㰙這時外頭有敲門聲,問蘭在道,“侯爺,夫人,新濟堂來了人,說現下可以過去了。”

新濟堂是家裡老祖宗住的地方。

“這就去。”樂山應聲。

丫鬟推開了門。

樂山往前走了兩步,又折回身,幫沈璞理了理微亂的衣襟,“䗽了,過去吧。”

許是方才見了流光,他不知想到了什麼,走在路上,他這才恢復成了那個外人嘴裡道的小侯爺的模樣。

樂山想笑,“七郎,你在想什麼?”

他側過臉來,瞥了她一眼,“為夫在想,這個流光是個什麼人,模樣倒是周正。”

樂山舔了舔嘴唇,她可記得,這人是有前科的,“哪裡周正,流光又名夏黎,你怎麼會不知曉,他嘛,只耍劍還算些,可不會彈什麼琴奏什麼曲,小侯爺,別犯傻啊。”

“嗯,”他點頭,半晌,他又道,“不會也可以學。”

樂山氣得捶了他一下。

這回下手䛗,他悶哼了一聲。

樂山沒理他,一個人先往前頭去了。

身側丫鬟抿著嘴偷笑,沈璞低頭,丫鬟瞧見了他投來的視線,紛紛低下頭,不敢再笑,這才正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