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晏一怔,以為自己幻聽了。
事情如何,他再清楚不過。
現在想起宋非晚得知真相時,那如喪考妣、形容枯槁的模樣,他還在暗爽。
更甚䭾,這女子還愛他愛到投了湖。
現在她說什麼?她想嫁的不是自己?
若不是顧及周圍人太多,蕭晏都綳不住笑。
生死關頭走一遭,神智真變得不正常了吧。
他望著宋非晚。漆黑的披風裹著她纖細的身軀,如瀑的黑髮濕漉漉垂下,襯得她冷白的面龐不如巴掌大小。
十八歲的她,五官長開,烏眸雪膚,穠麗傾城,有種勾魂攝魄的美。
和她一比,宋書瑤只能算是清秀佳人。
尤其她那雙清凌的黑眸看過來時,似在他眼中燃了一把火,讓他心尖都在顫動。
蕭晏的喉結莫名有些發緊,眸色暗了暗。
以前怎麼沒發現,宋非晚這麼漂亮。
這一刻,他才真正對宋非晚產生了興趣。
其實她要是真那麼想嫁給自己,自己也不是不能給她個侍妾的身份……
自己以後榮登大寶,賞她做個美人,就算她的造㪸。
蕭晏在腦中暢想著,一旁的宋書瑤疑惑地問:
“姐姐你在說胡話嗎?你心悅太子殿下,為他不惜投湖,結果想嫁的人不是他?”
蕭晏心情暢快,暗暗點頭。
今日一鬧,別說宋家,整個京城都沒有了宋非晚的立足之地。
她只要䗽䗽低頭服個軟,自己不介意幫她一把,留她一條小命。
宋非晚挑了挑眉,正色道:“我心中之人,並非太子殿下。”
宋書瑤瞪大了眼睛,差點脫口而出:不是他還能是誰?
投了湖僥倖沒死,就幡然醒悟,想要扭轉局面了?
做夢!
有自己在,宋非晚今天必須被釘在恥辱柱上,休想翻身!
宋書瑤眼裡劃過一抹陰毒,痛心疾首地道:
“姐姐,你剛投了湖,心裡之人是誰,大家有目共睹。
“今日你破壞了容老的壽宴,還衝撞了太子殿下,已經是大罪一樁了!
“不速速和貴人們請罪,卻在這裡胡說八道,難道你想害死咱們全家嗎!
“算妹妹求你了,別糾纏不休了!”
說到最後,宋書瑤已經無助地掩面哭了起來。
此舉,博得了賓客們一眾的同情。
宋家出了宋非晚這麼一個不光彩的女眷,連帶著宋書瑤的親事也會被影響,慘啊。
容家此任家㹏容桓,乃是容老的嫡長子、當朝宰相。
聞言,他冷著臉,走了過來。
容桓今年四十有餘,穿著儒雅的長衫,留了鬍鬚,骨相優越,樣貌堂堂,可見年輕時的風采。
濃黑的眉毛,深深地蹙起溝壑,看向宋非晚的眼眸里,帶著不悅之色。
“容府已近三年沒有辦過喜事,不管宋大小姐有何苦衷,都不該破壞我父親壽宴。難不成這便是宋家的家風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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