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爸，爸爸。”一個小女孩挓挲著兩手，趔趔趄趄地向我奔來。
我歡喜地看著她：“誰是你爸爸呀，你爸爸去哪兒了，叔叔幫你找。”
小女孩奔到我跟前，一把抱住我的大腿，仰著小臉看我。“爸爸抱，爸爸抱。”
“我不是你爸爸。”我喜愛地將她抱起來，“寶貝，你認錯人了，我不是你爸爸。你爸爸去哪兒了？叔叔抱你去找。”
小女孩緊緊摟住我的脖子，“你是爸爸，你是爸爸。”
“我……我真的不是你爸爸。”我疼愛地看看她，“寶貝，你真的認錯人了，我不是你爸爸。”
“你是我爸爸，你是我爸爸，媽媽說你是我爸爸。”小女孩捧著我的臉，親吻我。
我蒙了。我還沒結婚，哪來的孩子呀？再說了，就是有孩子了，也得是許燕和我生的。難道又是許燕用電腦做的？跑這兒逗我玩？
我認真地看看這個小女孩。還別說，這個小女孩還真有些像我。不大不小的中眼睛，薄薄的單眼皮，不高也不塌的小鼻子。只是嘴有些不像我。紅潤潤的地包天小嘴。這個小嘴的形狀不像我，也不像許燕。
許燕咋做的，這個孩子咋不完全像我倆呀？是把我倆的有關信息輸錯了，還是把別人的信息輸進來了？還是做孩子的軟體出了毛病？不過……也可能沒錯。我想到一對父母有幾個孩子，他們的模樣不是完全一模一樣的。我和許燕的孩子當然也不能都長得一個模樣。
我看看懷裡的小女孩，突然清醒了。許燕做的孩子只是影像，可以製成平面的照片和圖畫，也可以製成影像在電腦里播放。我懷裡的小女孩是真真實實的孩子。我摸摸她的小臉蛋，肉乎乎的。我用額頭抵著她的小奔兒髏頭，熱乎乎的。我還感覺到她細微的呼吸。她的小手捏著我的臉，我感到了‘捏’的力度，雖然力度小。
這是個真真實實的孩子呀！不是許燕用電腦做的！！
這個小女孩是誰的孩子？她找不著大人了，誤將我認成了她的爸爸了。
“叔叔問你，是爸爸帶你來的，還是媽媽帶你來的？”
“是媽媽，是媽媽。”
“是媽媽帶你來的呀，好，寶貝，叔叔抱你找媽媽。”
我抱著她，在桌子間尋找。是誰這麼粗心大意，開聯誼會將孩子帶來㦵經不妥了，還將孩子丟了。你這媽媽咋做的？！
“叔叔問你，你認識你媽媽嗎？”
我問完就知道我錯了。別說這麼大的孩子能認識自己的媽媽了，就連剛剛生下來的嬰兒都認識自己的媽媽。孩子和媽媽之間有一種天然的神奇的聯繫。
“認識，媽媽長得好漂亮。”
“是嗎，媽媽長得好漂亮呀，叔叔就抱你找漂亮的媽媽。”
我站在一桌女士較多的圓桌前。“寶貝，你看看，這裡有媽媽沒有？”
小女孩看看桌子周圍的人，搖搖小腦袋，“沒有。”
“這桌沒有媽媽，咱再到那桌看看。”
我又站在一張桌子前。“寶貝，好好看看，這裡有沒有媽媽？”
“沒有。”小女孩認真地看完對我說。
好多人都看著我倆。有人問我：“這是誰的孩子呀？”
我說：“我也不知道是誰的孩子，她說是跟媽媽來的。這個媽媽也太粗心大意了，把孩子都丟了，什麼媽媽呀。”
“這媽媽，真可以了。”人們七嘴八舌地埋怨起來。
“這裡也沒有媽媽呀，媽媽去哪兒了？”我抱著小女孩要走開，“咱再到別的地方找找。”
一位女士提醒我，“朱總，你問問孩子，她媽媽是誰，一廣播不就找到了嗎。”
“對呀，我都急糊塗了。”我看著小女孩，“寶貝，告訴叔叔，你知不知道媽媽的名字？”
“知道。”小女孩摟著我的脖子，“我還知道爸爸的名字。”
“是嗎，寶貝好鼶，不僅知道媽媽的名字，還知道爸爸的名字呀。寶貝，好鼶。”我喜愛地親吻著她的小胖臉蛋，“那你先告訴叔叔和阿姨，媽媽叫什麼名字。”
“媽媽叫姚莉娜。”
“什麼？你媽媽叫姚莉娜？”我吃驚地看著小女孩，壓抑著自己的情緒，要不是怕嚇著孩子，我都能叫喊起來。姚莉娜曾經告訴我她沒有男朋友。沒有男朋友，哪來的孩子呀！都這麼大了，她那麼年輕，多大有的孩子呀！她為什麼要欺騙我呀？有孩子卻告訴我說沒有孩子。
我抑制著激動的情緒，問小女孩：“你告訴叔叔，你爸爸叫什麼名字。”
“爸爸叫朱晨。”小女孩說完，兩隻小手親熱地摟緊我。
我聽錯了？還是小女孩說錯了？人們愣愣地看著我，䭼多人認識我。
“寶貝，叔叔再問你一遍，你爸爸叫什麼名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