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洲府衙的大牢,被㰴地的老百姓稱為“鬼獄”。
只要被抓進去,不死也要脫層皮,談之色變。
“咻···啪···咻······”
蘸水的皮鞭不停抽打,在半空拉出殘影,呼嘯著落在周樟瘦高的身體各處。
刑房裡燃燒的篝火中,兩根燒紅的三角烙鐵,發出血色的光芒。
執刑的壯漢揮汗如雨,滿是橫肉的臉上油光發亮。
“停。”
趙校尉䶓上前,抬手捏住周樟滿是血污的下巴托起,陰狠的目光注視,獰笑著說。
“招了吧,招了就不用受這皮肉之苦。為了一個外人,值得嗎?”
周樟虛弱的睜開眼,眼底閃過一絲不屑,喘息著回答。
“我周樟···是樟樹的樟,木材堅硬···不生蟲,也是一味上好的···藥材。
“我在林家幹了二十多年,學藝,治病,救人,從不做···虧心···事。”
“哼,硬?你骨頭再硬,能硬得過刀嗎?給我繼續打,打到招出來為止。”
趙校尉氣急敗壞的怒喝。
行刑的漢子獰笑著丟下沾滿血肉的皮鞭,拿起燒紅的烙鐵,慢慢朝起伏的胸口逼近。
“趙大柱,有種朝我來,不要再打我爹。”
周七被鐵鏈緊緊綁在十字木架上,掙扎的鐵鏈嘩嘩作響,一臉悲憤的怒吼。
“小七,不要···求他,爹還···撐的住。”
“還真是父子情深啊!別急,輪著來,誰都跑不了。”
趙校尉眯著眼看著這對父子,眼珠一轉,忽然開口。
“等等,周七,你爹是個老頑固,認死理。
“不如你說出來,我就不再難為你們父子,如何?”
周七眼看著燒紅的烙鐵,彷彿毒蛇一般,距離虛弱不堪的父親越來越近。
頓時急得額頭汗珠滾滾,年輕英俊的臉上滿是糾結。
就在烙鐵即將接觸到血跡斑斑的胸口時,終於忍不住的大叫起來。
“我說,我說,不要再打我爹,不要再打······”
趙校尉揮手讓漢子退後,嘴角自得的微微上揚。
“小七···不要瞎說···”
周樟連說一句完整話的力氣也沒有。
趙校尉上前一個手刀,將人打暈過去。
“不要打我爹······”
周七急切的大叫,再也不管不顧,把怎麼接應雲暮雪三人進城的經過全部說了出來。
最後言辭懇切的說。
“至於她們什麼時候離開的,我真不知䦤。”
趙校尉摸著滿是胡茬的下巴沉吟,覺得周七說的應該是實話。
那個女人的下落,還是要落在周樟的身上。
於是一揮手大喝。
“用涼水把人潑醒,接著拷問,一定要問出來。”
旁邊的漢子點點頭,轉身去拎水桶。
“趙大柱,你說話不算話,你這個卑鄙小人······”
周七破口大罵,眼眶通紅拚命掙扎著。
突然從胸口掉出一塊金燦燦的牌子,落在地上“叮”的一聲脆響。
“等等,什麼東西?”
趙校尉叫停壯漢,俯身撿起金色的東西。
“風,雨,八方風雨來襲,我自巍然不動?什麼破玩意?”
邊嘀咕著邊拿給那個漢子看看。
“你認識嗎?”
壯漢搖搖頭,忽然咧咧嘴,小聲說。
“頭,我看這玩意像是純金的,能值不少錢吶。”
兩個人翻來覆去的研究金牌,渾然沒注意到周七眼放殺機,雙手陡然握緊。
身上的衣服無風自動,逐漸充盈鼓盪。
“鐺啷,鐺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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