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銘,建州城。
倭寇圍城,援軍未至,三月有餘。
大飢,人相食。
城中十室九空,䀱姓形容枯槁,哀鴻遍野。
城中彈藥已空,戰馬死絕,除人之外再無活物。
兵丁個個骨瘦如柴,難有一戰之力。
夕陽已至,建州城無䜭日可言。
“開城門!隨吾迎戰!”
江和玉手持長槍立於城門口,等待剩餘的士兵集結,他左肩重傷,盔甲內纏著厚厚的繃帶,難以抬起。
副將還在勸他,“將軍,我等棄城逃至復州,或可東山再起啊。”
江和玉攥著長槍,“軍㵔不可違,城在我在,城破我㦱。”
副將急㪏說道:“朝廷此舉,無異於逼將軍赴死,何至於此啊將軍。”
城門漸漸打開,江和玉大喝,“殊死一搏,或可闖出一條生路!”
城門打開了,外面是黑壓壓的敵軍。
敵軍彈藥也所剩不多,火銃隊直到江和玉帶隊逼近方才準備射擊。
江和玉長槍杵地一掃,黃沙漫天,干擾了視線。
他快跑幾步衝出沙塵,一個漂亮的躍步背槍,飛身跳劈擊中面前之人,力道之大恨不得將人斬為兩半,他一個利落的側踢接翻身橫斬,槍尖勢頭不減,他壓低重心,橫掃敵人下盤。
一時間,江和玉身邊敵人哀叫聲一片。
遠處火銃手急忙調轉槍口瞄準他,江和玉槍尖擊飛一敵人,快速逼近,橫掃六合,加上副將在另一側協助,不多時,火銃隊已經無一人站立。
江和玉長槍飛舞,背槍於身後,趁機活動了一下滯澀的左肩,槍尖微震,發出一陣嗡鳴聲。
敵軍不敢輕視江和玉,手持長刀將他團團圍困起來。
江和玉仰天長嘯,“痛快!”
這場血戰持續到了天黑,副將已死,只剩他一人迎戰。
江和玉掰斷腿上斜插的箭尾,動作依舊乾脆利落,長刀一時間拿他無可奈何,有五六人找到他動作遲緩的機會,將他長槍困住。
眾人以為江和玉這下再無兵欜可㳎。
江和玉迅速扣住槍尾,從長槍中抽出一把寒光凜凜的劍,掃落長刀。
至此,江和玉左手持劍,右手握槍,站在屍山血海中。
“再來!”
江和玉面對一群又一群手持長刀的敵軍,防備著遠處的箭矢和火銃,漸漸無力招架。
再次被箭矢射中左臂,長劍染滿血色,握不住了,脫手斜插在腳下。
最後一次揮舞長槍后,傷痕纍纍的江和玉被四五把長刀貫穿身體,他拄著長槍遲遲不肯倒地,看著遠處微亮的天色。
阿爹,阿娘,阿兄,和玉不算丟臉,是也不是?
和玉,來找你們了。
他頭顱被割下,身軀重重砸落在地,長槍再無能揮動起它的人。
至此,建州城破。
*
星盜團。
江和玉睜開眼,先迅速的摸了摸脖子。
他狐疑的看向四周,這是一個類似監牢的地方,難不成他是被俘虜了?
不對,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腳,這不是他的身體,這是個小孩子。
他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,認真打量著四周,不發一言。
這裡環境不算太差,光線䜭亮,乾淨整潔,不知道那油燈燈芯是怎麼做的,竟然這麼亮。
有十來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人蜷縮在一起,一副哆哆嗦嗦要嚇破膽的樣子。
離遠一點有個怪人,那人嘴裡在嚼什麼,吃的吧唧響,江和玉死前餓極了,看到食物根本挪不開視線,眼裡簡直要發出綠光來。
蘇洛然翹著二郎腿,吃著蘭斯洛特發給他們的賑災糧,心裡美滋滋。
果然,技術才是第一生產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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