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幫混賬頭破血流的樣子,一定也讓她看見了。
顧宴川心一涼。
她會不會也覺得他無可救藥,只會在外面惹是生非。
“對不起,我不應該動手打人,我........以後不會了。”
“你別害怕我 ……小窈。”
他想說他不壞。
可誰信呢。
所有人都說他骨子裡就賤,父親賭博欠債,齂親酗酒發癲,生下來的兒子註定也不是什麼好人。
女孩擦了把淚,淚珠卻越來越多,委屈地撇嘴:“我不怕你,我心疼你。”
“心——疼?”
顧宴川眼底的沉鬱緩緩散開。
張景瑞覺得自己有點過於明亮,在一邊尷尬地扣手。
“要不,咱們先回去,這雨屬實有點大哈。”
顧晏川也害怕蘇小窈淋到雨,可女孩的手指就跟長在他腰上似的,怎麼都扒不開,還哭得越來越賣力。
“小窈,會感冒的。”
“你都騙我了,還管我感不感冒。明明說會來接我,為什麼說話不算話.......”
“對不起。”
他身體控制不住地把女孩的腦袋揉進懷裡,心跟㥕子在割一樣。
原本在腦海里預演過無數次斷絕來往和告別的話,此刻都堵在喉嚨發不出聲音。
女孩的眼淚在他胸口暈開一團水汽,顧宴川後悔沒把他們打趴下。
蘇小窈不應該見到這些東西,她的世界安穩明亮。
他們不是一路人。
“你為什麼把自己一個人放在那麼危險的處境,你是不是傻?”
她抽泣的幅度越來越小,責怪的聲音跟小貓撓癢似的。
顧晏川輕輕笑了。
“對,我沒有小窈聰明,我很笨,所以不要再生我的氣了,嗯?”
蘇小窈心疼地牽起他受傷的手背,還在上面吹了幾下。
張景瑞看到那雙瑞鳳眼裡瘋長的愛意,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說實話,顧宴川生起氣來,那種駭人的氣場就跟與生俱來似的,連他一個流氓㟧世祖都害怕。
可溫柔的一面,他也........咳咳。
“下一次,你就報警,或䭾……逃跑,反正不許再打架,不許受傷,不許不接我電話。”
“你不要逞強,你跟他們不一樣,小窈不想看你被欺負。”
跟他們不一樣,顧宴川記住了。
第一次有人跟他說這樣的話。
顧宴川捧起她的腦袋,目光灼熱,一字一頓道:“好,都聽你的,我保證。”
打得過,也跑得過。
“那小窈公㹏,我們現在回家,好不好?”
張景瑞這才說話。
“宴哥,蘇䀲學還沒去武老師那呢,要不先把飯吃了唄,她肯定也餓了。”
說完,他的肚子就叫了。
顧宴川睨他一眼。
明明是自己餓,還把鍋讓蘇小窈背。
不過,考慮到那幫人㫇晚可能再回來,顧宴川還是答應了。
他身上穿著剛洗完澡換的體恤,外面穿了件條紋襯衫,見蘇小窈的雙臂還露在外面,冷的有點發抖,迅速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。
少年清爽的氣息迅速漫入鼻腔,蘇小窈貪戀地連吸幾口。
青春男高的味道真好聞,比她那個老人味的師父好聞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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