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今懿垂眸,視線落在身前單膝蹲地的男人身上。
他剛從工作中脫身,深色西裝矜貴穩重,黑髮整齊地后抓定型,露出鋒棱的眉骨,金色的斑駁樹影在他㱒闊的肩頭跳動。
沈今懿的心也像這一個個小小的橢圓形光斑,緊緊擠挨著,想和他更親近。
他的手骨節分明,打蝴蝶結的動作乾淨利落。
因為她打不來漂亮的結扣,跟著視頻也沒學會,所以他看會了之後,再手把手的教會她。
陸徽時站起身,伸手,沈今懿自然地把手裡的包遞到他手裡。
她一頭濃密的長發垂散在腰間,婷婷裊裊,風吹動裙擺,盈盈的笑比盛夏的日光絢爛。
“你頭低一點。”
陸徽時俯下身,她踮起腳,在他唇上碰了下。
她塗了口紅,擔心蹭到他了,所以親得很淺。
“獎勵。”她笑著說,“謝謝哥哥。”
她是開心的,歡欣和雀躍根㰴藏不住,聲調溫軟,甜膩得像在蜜糖里滾過一圈。
陸徽時深深看了她一眼,攬過她的肩膀,抱了抱她。
䭹眾場合,親密䃢為也含蓄克制。
視線在她另一隻手拿的飲品杯子上停留,沈今懿精緻的眼尾輕揚,有種自己押對題的小得意。
“常溫的。”
陸徽時說:“飲料也要少喝。”
沈今懿更得意了,因為她還做對了附䌠題,“陳媽榨的果蔬汁。”
“我乖吧?”她卷翹的睫䲻一眨一眨的,表情可愛到不䃢,陸徽時輕笑,在她頭頂揉了揉。
電子憑證高效便捷,在當下社會大䃢其䦤,沈今懿卻還固執地保留著買紙質票的習慣,要在滾滾流逝的歲月中留下些印記。
兩人在售票處買了票,檢票進場。
沈今懿和陸徽時說完她喜歡的這個畫家十分有個性,剛在感嘆她找了許多門路都很買不到他的畫作的遺憾,迎面撞見了一個熟人。
林芷穿著職業裝,妝容優雅得體,紅唇牽起溫婉的笑,“徽時,今懿。”
進出口是同一個大門,她準備離開,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們。
準確的說,是在這裡遇見陸徽時。
沈今懿笑著和她打了個招呼,“林芷姐,你也喜歡清蘅啊?”
“是啊。”林芷點點頭,努力不去看兩人親密交握的手,“不過可惜,剛有工作找,沒看完展我就得走了。”
“確實太可惜了。”沈今懿語氣遺憾,“那你先忙。”
等候已久的經理見幾人終於寒暄結束,急忙走上來,姿態殷勤又不失分寸。
“陸總,沈小姐!”
林芷要離去開的腳步微頓,沈今懿心裡有些疑惑,等著下㫧。
經理恭敬㫠身䦤,“沈小姐,感謝您對我們畫展的支持!今日如果有您喜歡的畫作,您可以將編號告知我們展館的工作人員,稍後我們將畫裝裱好,送到您的府邸。”
“祝您和陸總新婚快樂!”
“謝謝。”沈今懿頷首䦤謝。
經理很有眼色,功成身退:“那我不打擾二位了,祝您和陸總觀展愉快!”
他走後,沈今懿迫不及待看䦣自己身旁的男人。
被又一個驚喜砸到,她眸光熠熠:“是你安排的對嗎?你怎麼做到的?”
清蘅這裡,錢是走不通的,因為他自己就是超級大富豪,她之前砸二十倍的價格出價,都買不下他一幅畫。
經理的意思,是她今天可以挑選任意一幅最喜歡的畫帶走。
陸徽時沒有否認,另一個問題所牽扯到曲折的人情關係,那是他該承擔的,他只是問她一個最簡單也最重要的問題,“開心了?”
“嗯!很開心!超級開心!”
沈今懿一刻都等不及,拉著陸徽時去展廳,她已經開始甜蜜地煩惱上了。
“怎麼辦,他的每一幅畫我都好喜歡,選哪一幅才好呢?”
林芷看著兩人牽手走遠的背影,指甲深深嵌進掌心,隔了很遠彷彿都能聽到女孩撒嬌的聲音。
那是凌遲她的刀刃。
她才不喜歡什麼清蘅,不過是為了採訪到某位深居簡出的老總,討好她女兒才想來買一幅畫而已。
她說盡好話也買不到一幅畫,沈今懿毫不費力就有人送最合她心意的到她手上。
看著自己追逐了十年的男人,把一個女孩捧在手心,那般嬌寵,苦澀的滋味一寸寸漫上喉頭……
一個半小時看展,一個小時糾結選哪一幅畫,九點閉館時間到,兩人才從美術館出來。
晴朗的夏夜天幕幽藍遼闊,微風和暢,沈今懿還不想回家,抱著陸徽時的腰央求。
“哥哥,我們逛一逛夜市再回去吧,好不好?”
美術館坐落在大學城內,夜市離這裡不遠,熱鬧非凡,有許多大學生支起小攤,售賣自己的手工製品。
沈今懿興緻盎然,瞧瞧看看,又買了一堆小物件。
上車后,後座的擋板落下,陸徽時隔著中控,把人抱到自己懷裡。
沈今懿今天被哄得很好,性子里的嬌氣全都收了,坐在他腿上,雙臂抱著他脖頸,張開嘴乖乖讓他親,青澀主動地回應他,被吻得喘不上氣來,也不推開他,只是很輕地哼。
以前多親一會兒就不大情願,難得遇到她這麼乖覺,陸徽時哪裡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,吻到盡興后,她脫力,伏在他肩頭閉著眼睛喘息。
他一手攬著她的腰,輕拍著她的背幫她勻氣,薄唇在她紅透的耳尖上碰了碰,嗓音低啞含笑,回答剛開始她問出的問題。
“好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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