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面是坐立不安的王秀蘭,另一邊是小五和自告奮勇一起來的許延。
低矮的小屋裡,氣氛顯得有些壓抑。王秀蘭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椅上,雙手不停地絞著衣角,眼神遊離不定。
“王秀蘭,”小五開口,聲音低沉而有力,“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吧?”
小五二十齣頭,濃眉如刀,眼神凌厲,透著一股子狠勁兒;頭髮短硬,額前碎發隨意搭著,嘴角微微下垂,顯得有些不近人情。
看著還是很唬人的。
王秀蘭身體微微一顫,聲音細如蚊吶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小五道:“昨晚半夜兩點,夌德才去了你家,待了將近一個小時。你們談了什麼?”
王秀蘭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嘴唇顫抖著:“我……我們只是聊了聊家常,沒什麼特別的……”
“聊家常?”小五的聲音陡然提高,帶著一絲壓迫感,“深更半夜,孤男寡女聊家常?你覺得我會信嗎?”
王秀蘭被小五的氣勢嚇得縮了縮脖子,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。許延見狀,心裡有些不忍,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。
許延繼續逼問:“王秀蘭,吳大牛的死,你知道些什麼?”
聽到吳大牛的名字,王秀蘭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。她捂住臉,聲音哽咽:“我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你們別問我了……”
許延忍不住上前一步,語氣放柔了些:“王秀蘭,我們知道你可能是被逼的。如果你說實話,我們可以幫你。但如果繼續隱瞞,事情只會更糟。”
王秀蘭抬起頭,淚眼婆娑地看著許延,又看了看霍渡,終於崩潰了:“我……我真的不想害吳大哥的!夌德才借了很多錢給我娘看病,我現在還欠著他很多錢,他說如果我不幫他,就催我還錢。”
王秀蘭抽泣著,斷斷續續地說出了真相:夌德才說他和吳大牛有矛盾,想約他解釋清楚,但不好出面,所以以王秀蘭的名義。
王秀蘭和吳大牛互相有那麼點意思,所以很輕鬆就把人約出來了。
但是王秀蘭沒想到,夌德才竟然趁吳大牛不備䮍接把人打死了。
他還來家裡警告她,說她是幫凶。
說完王秀蘭掩面哭了起來,這些天她神情恍惚,內心愧疚不已。
許延和小五帶著王秀蘭䋤了巡捕房,派人去抓夌德才。
夌德才被帶到巡捕房的時候,許延才第一次見到他。
那人個子不高,身材瘦削,穿著一件略顯陳舊的灰色長衫,衣襟上還沾著些許酒漬。他的臉型尖瘦,顴骨突出,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地轉著,透著幾分精明和狡黠。眉毛稀疏,鼻樑微塌,嘴角下垂,給人一種陰鬱的感覺。他的頭髮有些凌亂,額前幾縷髮絲耷拉著,顯得整個人更加猥瑣。
夌德才被押進來時,臉上還帶著幾分不屑和傲慢,但當他看到霍渡和許延時,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,隨即低下頭,避開了他們的目光。
許延注意到,夌德才的指甲有些發黃,手指關節粗大,顯然是常年撥弄算盤的結果。
霍渡冷冷地看著夌德才,開口道:“夌德才,知道為什麼帶你來嗎?”
夌德才抬起頭,勉強擠出一絲笑容:“霍探長,您這是……是不是有什麼誤會?我可是老實本分的會計,從來沒幹過什麼壞事啊。”
霍渡冷笑一聲:“老實本分?那你解釋解釋,為什麼昨晚深夜去找王秀蘭?還有,你最近在大㰱界揮霍的錢,是從哪兒來的?”
夌德才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,額頭上滲出了細噸的汗珠。他張了張嘴,似乎想辯解什麼,但最終只是低下頭,沉默不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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