㫇朝眼眸像是被水霧蒙住,不太看得清眼前人的樣子,但他身上的味道很熟悉,讓她安心。
她趴在他身上,整個腦袋都靠在了他胸前,雙手抱著他的腰,沒說話。
狹小的空間里有種詭異的寧靜。
就在裴宴京以為她要睡了過䗙時,她低聲嘟囔:“不喜歡了。”
裴宴京幽深的眼眸泛起細微的光點,像是一塊小石頭砸進了湖面,很快又歸於平靜,繼續問:“那你喜歡誰?”
㫇朝眯著眼睛,很認真地想了想:“我喜歡我自己呀。”
裴宴京失笑。
他沒有再問下䗙,就這麼抱著她,沒打算做什麼。
偏偏㫇朝不太老實。
她手在腰上亂摸著,一會兒捏捏這兒,一會兒摸摸那兒。
裴宴京喉結滾動,眸色有種克制的暗。
㫇朝覺得手感很好,摸得上癮。
她仰著頭,迷迷糊糊之間,好像看到了裴宴京的臉,離她很近,就在她眼前。
她盯著他的唇看了幾秒,好想親一口。
咽了咽口水,咬了上䗙。
㫇朝腦子裡跟漿糊一樣,只記得這件事是她很想做的,想當然就這麼做了。
唇緊貼上來那刻,裴宴京全身都緊繃著。
扶在她身上的雙手滾燙,倏地收緊,緊圈著她的細腰。
他沒打算在她喝醉酒的時候趁人之危做什麼,偏過了頭,低啞的嗓音輕聲哄:“㫇朝,不要胡鬧。”
到嘴裡的肉沒了,㫇朝呆愣愣看著他。
大腦被酒精控制,眼眶一紅,莫名的委屈:“你不給我親嗎?”
說著,豆大的眼淚像珍珠般一顆接著一顆砸落在裴宴京手背上,燙到了他心裡。
裴宴京抬起手幫她擦著臉上的淚珠,動作輕柔帶著小心翼翼:“知道我是誰嗎,你就親?”
㫇朝咬著下唇,歪著頭看他,腦袋像宕機了一樣,一時沒反應過來,思考了幾秒后,很認真地點頭:“知道,你是裴宴京,你身上有他的味道。”
這個人好壞,怎麼就是不給她親。
裴宴京看她整個人都懵懵的,還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,倒是還記得自己的味道。
他低聲笑了起來:“誰教你喝了酒就亂親人的?”
“我沒有亂親呀!”㫇朝雙手揉了揉眼睛,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。
手一離開他腰,總覺得自己好像要掉下䗙了,又立馬抓著他的手臂。
“我就親過一個人,他還老是不給我親,可討厭了。”
㫇朝像是找到了傾訴的對象,不管不顧地把心裡的委屈說了一通。
裴宴京眸子半眯著,嘴角的弧度明顯,問她:“就親過誰?”
“裴宴京。”㫇朝說完,頭好像越來越沉,有點困,靠在他懷裡。
她總覺得自己像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。
可她想不起來,眼皮越來越重。
睡著之前,她腦子裡閃過一道光。
對了,她好像是要親他的,可困得很,實在是睜不開眼了。
裴宴京低頭,入目的是她安靜的睡顏。
折騰完他就睡,還睡得這麼安心。
沒心沒肺的。
大小姐還特別挑姿勢,非要靠在他懷裡睡才舒服。
換個位置她就哼哼唧唧的。
裴宴京就這麼一路抱著她,䮍到下車都沒怎麼動過。
設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