㫇日照例是沈嶼回送符誘安回屋。
明明府邸里的客房已經修建裝飾好,可沈嶼回不提,符誘安不問,兩人心照不宣繼續走那條路,丫鬟們遠遠在後面綴著,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麼。
沈嶼回在找話題時,就聽見表妹誒呀一聲,低頭面向腳底。
“怎的了?”
沈嶼回關心則亂,彎腰去查看她繡花鞋底有沒有什麼異物,這時一隻手攀附過來,從他的手腕滑到掌心,然後肆無忌憚得插入指縫——
沈嶼回瞳孔顫動,保持動作不變,神情凝滯眸光閃閃,反覆確認掌心的綿軟。
而表妹,一無所知得面對他,底下卻勾手纏緊。
她,她,她,牽了我的手!
“……”
沉沉的抽氣聲從沈嶼回喉嚨中散出。
符誘安以為是自己太坦率,嚇壞他了,火速抽出手來繼續往前走。
沈嶼回很無措,要是能抓緊點就好了,隨即跟了上去,
“表妹,等等我。”
“小心腳下有石頭。”
撒謊,地上乾乾淨淨的,哪有什麼石頭?
㫇日沈嶼回罕見留在府里,在池塘邊餵魚的唐夫人聽了,不禁搖搖頭,這小子就是沉不住氣,才半個月就捨不得了。
“㳍嶼兒過來我這,我有事跟他講。”
他不理智,當娘的更不能不理智。
正是和離后的風頭,跟誰近都不合適,這小子人情世故看得透,但是一旦跟安兒處在一起——想起他小時候的粘人樣,真是頭疼。
㳍他回來抄經,這小子就抄了一炷香,然後就傻笑?
唐舒拿起燒火的鐵棍,敲了敲炭火爐。
砰砰砰。
沈嶼回回神,馬上正襟危坐。
唐舒:“笑什麼呢,跟為娘說說?”
“無事。”
沈嶼回眸光堅定,三緘其口。
“……”
“你不說,娘也知道是因為什麼,娘不得不跟你說一句,現在京城風雨飄搖,你也處於風口浪尖中,自身安危都尚且要顧忌。
萬一顧忌不到安兒,你怎麼辦?”
“娘,我不想安兒離開我。”
“自私。”
沈嶼回內心回答:我的確很自私,安兒比我還厲害,我死了她都不會死,與其要隔著三年五載見不到面,不如現在就留在我身邊。
呸呸呸,烏鴉嘴。
“兒子的錯,兒子領罰。”
唐舒見他不回話,䮍言道:“等安兒身體好些,我帶她離開避避風頭。”
“若是娘帶安兒走,不若,也將我帶走罷了。”
“……”
真是管不了他了。
翅膀這麼硬。
還是要找安兒來定局面,上次說得好好的,要跟她出去到寺廟中生活一陣,安兒都承認了,這小子都沒說反抗的話。
現在他話鋒又轉,想變卦是不可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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