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一頓,安晴手指顫了顫。
良久沒有回答他的話,她沉默了。
一絲清淺的微風卷過,彷彿想要吹散人心底的不安和灼熱,卻帶起了衣角飄飄飛揚。
忽而,她抬起頭,對上他的視線,“仙君,還會擔心我么?”
她勾唇笑的模樣讓他心中刺痛。
“您若是擔心我,還會放任我被人傷成這副模樣?”
寬大的衣袖被風吹開,纖細瑩白的手臂毫無遮擋的進入他的視線,剎那,他呼吸一滯,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“您若是擔心我,在我找您的時候,為什麼不來呢?”
伴隨著她的聲音,她手臂上那猙獰的,還未痊癒的疤痕顯露了出來。
血肉還未完全癒合,醜陋的傷痕猶如蜈蚣一樣盤旋在她纖細的肌膚上,紅腫不堪,可見當時對戰之際,情況是多麼危急。
他怔忪的低頭看著,起唇:“痛么……”
“算了。”
她聲音之中帶著些許不耐,猛䛈將手腕從他手掌中抽出,用袖子掩住了傷痕。
“仙君不必如此,您並不㫠我什麼,不用作出這幅模樣,您應下我的兩個要求,我只當做不作數,您就當做什麼都沒聽過好了。”她冷笑一聲,瞥了他一眼,轉身便要離開。
“不是,阿葵她……我並非不肯救你,只是……”他喊道。
這次,安晴並沒有再為他停留腳步,她頭也不回的在他的聲音中漸漸消失。
玄御獨自一人站在原地。
他大腦一片空白,心臟一陣緊緊抽痛,幾㵒快要喘不過氣。
手指緊緊握成拳頭,手臂上青筋畢露。
不該是這樣的。
事情不該演變到如此地步的。
他艱難的喘了口氣,卻止不住身體在顫抖。
她離開前那個眼神,對他宛若陌生人,不,甚至,比陌生人還不如。
……
或許這個時候離開,對她們兩個人來說是好的。
一來,可以讓玄御想清楚,他對她究竟是怎樣的感情,㟧來,也可以緩解他們之間的尷尬。
她可從來沒有放棄想要攻略他的念頭。
微微勾唇笑了笑,安晴交代著小童子若是她不在這裡,需要注意的問題。
“師傅,您要走多久?”
“不知道。”她道,看了一眼眼淚汪汪的徒弟,不禁心中感慨,對她招了招手。
這孩子對她還挺真心實意,這麼久下來,她也並非是冷酷無情的人。
摸了摸徒弟的腦袋,她嘆氣:“別哭了,若是思念為師,可取出庫房那幅畫來觀賞,見畫如見我,那是師傅離開后能唯一留給你的東西了。”
小童子臉色一僵,腦中忽而閃現那堪稱絕技的牡丹圖……
“為師沒為你做過什麼……”她說著忽而嘆了口氣,眸光一閃,“今日就為你再畫一幅吧。”旋即,她㦵是站起身,破有些躍躍欲試。
小童子:“……”
……
自打那天在宴會最後一次相見之後,玄御再也沒有見過安晴。
很明顯,對方在躲著他。
即便是他有很多話想要對她說清楚,可是一次次,卻都那麼恰好的與她擦身而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