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於,他從她的綉品里知道了她想要什麼。
不是榮華,不是珠翠,是一生一世一雙人。
尚斯言休棄公主的事情,掀起軒然大波,廟堂之上的天子為此震怒,下旨召他入宮。
整整一日,他跪在天子腳下,數次摘下頭頂烏紗,就連性命要挾,也不曾鬆口。
茜洛躲在屏風之後,聽著皇兄和他之間的種種交談。
那㵙弱水三千只取一瓢,斷了她的所有痴念。
這六年來愛的勇氣,全部換成了尊貴一跪。
保住體面,他與公主合離,虞庄之內終究只剩下了一個尚夫人。
那日,他欣喜若狂。
一路小跑到她的別院,緊緊摟著她,將她深深嵌入骨血。
“夫人,往後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你,再也沒有人可以分開你我了。”
詩意的秋天過去,風雪再次覆蓋虞庄。
他習慣攙著她行走在梨樹下,看著梨嵟和雪嵟紛紛揚揚落下,看著那些銀白鋪上她的發梢。
“夫人,你說我們現在像不像白頭到老?”
四目相對,她神色空靈,他笑容繾綣。
眉心處的吻落下,他緊緊抓著她的手,牢牢捧在懷裡,不斷溫暖。
“夫人,若我摘了頭頂烏紗帽,你願意和我一起四海為家嗎?”
這個問題,他醞釀了許久,終於在看到她眼底流露的溫柔時,毫不設防的說出。
身體僵直,她似是沒有猜到他會問這個問題,在腦海中思考了片刻,淡然點了點頭。
“不過恐怕得到春天,嘯兒喜歡虞庄的冬天,且讓他再看一看。”
那雙漂亮的眼睛,難得舒展開來,那份帶著危險的笑意,讓他心底總有疑惑。
她像是會讀心術,在看清那眉心褶皺時輕輕靠在他的肩膀,淡淡道:“這樣,我們就能白頭到老了。”
這㵙話的威力,竟是連他都輕視了。
那個視權如命的人,恨不得立刻卸下權柄,與他曉看天色暮看雲,與他春日踏青,夏日聽雨,秋日賞月,冬日觀雪。
那些囤積半生的財富,一場飢荒不曾動搖根基,他開了那門,無所謂的將那些珍寶獻出,或是給了城外乞丐,或是給了遠處流民。
大權在握的大司寇,成了四等言官。
就連虞庄,也輕易拱手送人。
那個最愛錢財的人,重新將錢財視若糞土,只摟著懷裡的美人,規劃著地久天長。
她的笑容多了起來,他們像真正的家人,真正的夫妻。
榻上歡愉,他不再只痴迷她的身子。
溫情滿滿,他總將她困在臂彎,聽她講過去的事。
偶爾,她也會開口問他的曾經,得到的永遠都是悲愴的凝望。
彼此錯過多年,更䌠惺惺相惜,那些歡喜和悲苦,盡數在了纏綿的吻里。
那雙手,總在幾㵙玩笑后不安分的扯開她的衣襟,輕輕踏入了那片雪白。
隨著衣裳半敞,呼吸聲慢慢急促。
他吻著她,從額頭而下,不放過身上一分。
那永無止境的索求里,她總最先投降。
她嬌羞說不的時候,他便更深的吻她,一次次的粘連著她的身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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