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明月做了無數個登臨高位,垂權中宮的夢,卻從不想過,宮闈能帶給她血的教訓。
屋內跪著幾個近身伺候她的婢女,無一人敢求情,就連布芝也只是跪著看著。
暗衛將她拽下了美人榻,按她在地上,抽出鞭子,一鞭一鞭。
淬骨鞭是魔族兇欜,很多人難捱一鞭,這一鞭至體外,甚至可以鞭打體內,五臟六腑到筋脈之間。
一鞭可斷命。
花明月凄厲慘叫,鞭子力道極大,抽破了衣衫,血肉模糊,地下血泊長流。
瑾郁扶著額,甚至懶得多看一眼,但聽著慘叫和鞭聲,他眉宇鬆了松,冷怒的心情還愉悅了幾分。
十五鞭后,花明月已是有氣進沒氣出了,昏死在地上。
美人渾身都是汗與血,空氣䋢血腥味極重,幾乎是血肉橫飛。
婢女已有受不住的,顫抖著哽咽了。
瑾郁瞥了危絮一眼,危絮立馬反應,走上䗙在花明月身邊,從身上掏出丹藥,掰開她的嘴塞下,隨後給她渡魔氣。
快速吊命的丹藥,極其傷身,這種催命之法只有亡命之徒在用。
淡淡看著危絮開始動作,瑾郁方微微偏了偏頭,瞥了眼牆邊哽著哭的婢女們,一眼掃中布芝。
暗衛察覺他的視線,極快動手把布芝拖了過來。
布芝腿腳發抖,牙齒打顫:“尊上……”
見慣血肉橫飛,布芝眼前都是黑的,緊張的手心都在抖。
滿頭的疑問和不解惶恐。
青年冷淡瞥她一眼,嗓音裹挾著微不可見的殺意肆虐:“今日誰對她動的手?”
話問的不明不白,可布芝卻是一瞬間反應過來,剎那臉白如臘。
今日,是她親手拿的鞭……
布芝慘白著臉不說話時,瑾郁眸色沉了沉,已有定論,他隨意后躺了躺,輕嗤:“那就都拿下,絞殺了。”
他冷淡的音色迴響在殿宇,幾個也不敢說話的婢女剎那白臉,有人連忙跪出來,抖的不成樣:“尊上容稟……是布芝!是她拿著伏魔鞭鞭打上仙……”
布芝身子一軟,知道自己回天無力了。
布芝被拖走了,瑾郁說,吊著命,用伏魔鞭,鞭刑至死,死後鞭屍。
花明月已蘇醒,她服下丹藥已有意識,此刻已能動彈。
渾身血肉潰爛,兇猛烈人的魔氣熏擾,她痛不欲生,目眥欲裂,也不見半點姣好。
“你居然是為了荼昳……”花明月想通,痛得艱難開口,瞪大的眼睛全是不可思議和嫉妒震驚。
瑾郁不置可否,只是他冷淡戲謔的目光掃過變成血衣的華服。
青年語氣有些似笑非笑:“上次水牢,你在她身上留了十五道鞭痕。”
即便那是普通長鞭,可傷口浸泡在若水裡,難以癒合,不比他讓荼昳以前受的容易自愈,卻讓她痛楚萬分。
最讓他感到殺意撲騰的,是看到還有一鞭,鞭及了荼昳作為仙族,體內那塊與性命攸關的仙骨。
若非危絮當時提醒,他怕是在水牢都要一掌掀飛花明月的頭蓋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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