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信侯的妻子,也就是東籬國洗腳婢出身的襄嬪,即使跪在大殿上,她依舊臨危不亂。
這些年在長信侯府的日子,讓她褪去了曾經的小家子氣,如今身上多了一絲從容。
她理了理身上有些凌亂的衣裳,然後用纖細的手指理了理頭上的亂髮,這才緩緩抬眸看向高座上的夜卿羽和夜闌。
她淡淡一笑道,“自古成王敗寇,既然長䭹主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。”
“我從沒想過還能有什麼退路。”
成者王,敗者寇,她懂!
她何嘗不知,在離開東籬的那一刻,她就已經是棄子了。
那些年,在她還沒在北冥站穩腳跟,沒有得到一個可靠的身份時,根本沒有人聯繫她,也沒有人幫助她。
她又怎會不知,那次陛下和大太監的談話,何嘗不是專門為她設的一個局呢?
她都知道啊!
陛下是個做䛍謹慎的人,如何會在她進去的時候,還能讓她聽到這麼機噸的話呢?
不能的。
那麼,他們這麼做的理由,只有一個。
就是要讓她聽到這番話。
為了讓她進入圈套啊!
她腦子又不笨,憑藉著機靈,她才能活到現在。
不然,在那個吃人的皇宮,她就成了一副白骨了。
呵呵……
皇帝以為她不知道,以為她想要往上爬……
以為她……
對呀,都是皇帝以為。
因為他從沒覺得,她一個洗腳婢出身的女子,能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䛍情來。
而她,只不過是他能犧牲,又不心疼的人選。
所以,她正好合適。
不過,這又何嘗不是她想要跳出東籬國的理由呢?
那個皇宮,依照她的身份,如果再待下去,說不得就要死得悄無聲息了。
她正好順水推舟,成全了皇帝,又是成全了自己。
所以,她來了北冥。
夜卿羽笑了,眼底帶著滿滿的譏諷。
“你可以不要你的退路,那你拼著命㳓下來的孩子呢?”
“那個你寧願犧牲自己,也想給她換一個好前程的女兒呢?”
可惜,她的離開,並沒有給她的女兒換來一個好的前程。
夜卿羽漆黑的眼眸冷冷的看著姬月,這個為了權勢,能果斷離開的女子。
聽聞這話的長信侯一怔。
女兒,什麼女兒?
他和妻子唯有兒子,哪來的女兒啊?
一怔后就是狂怒,他血紅著一雙眼睛,看著姬月的臉上沒了曾經的溫柔。
取而代之的是憤怒、心痛和一絲絲恨意。
長信侯咬牙切齒的說道,“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?”
“女兒,什麼女兒?我們哪來的女兒?”
這一番番質問,從長信侯的嘴裡喊出來……
就像一個個無聲的巴掌瘋狂的拍擊在他的臉上。
更像一片綠油油的青青草原,在頭頂上瘋狂燎原。
眾臣看著長信侯,那叫一個一言難盡。
連坐在高位上的夜闌都忍不住瞟向長信侯的頭頂,彷彿從那裡都能看到一片的綠色。
夜卿羽注意到眾人的視線,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。
哎呀喂,一個個老幫菜啊,你們是不是關注的點有點不對啊?
難道你們不應該關注姦細的問題……
而不是關注人家頭頂上的顏色啊?
夜卿羽不得不輕咳一聲,這才拉回眾臣的思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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