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梨是來陪住院的母親的。
很少一個人進醫院的她,在給母親交完錢后就在偌大醫院裡迷了路。
䛌交恐懼症重度患䭾的她沒好意思去問周圍路過的人,一個人悶頭走著,一不小心就踏進了監護病區。
余梨第一眼看到的,就是站在監護病區的玻璃窗旁,那個長身玉立的挺拔身影。
是個穿著病號服的男生。
病號服通常都是松垮寬大的,穿在身上看著就沒什麼精神。
但這個男生穿著,就像是刻意穿出的瀟洒隨性風格。
走廊盡頭沒關的窗戶吹進了一陣風,揚起他的衣擺。
只是一個背影,余梨卻覺得自己看出了濃濃的悲傷和孤寂。
余梨還想再多看幾眼,視線就被旁邊走出的一個黑衣保鏢擋住了。
保鏢身強體壯的,語氣倒是挺禮貌客氣,“小姐,不好意思,這裡閑雜人等止步。”
余梨立刻道歉,小跑離開,臉都已經紅了。
一口氣跑回母親的病房,余梨才將將擺脫那種羞窘的情緒。
母親很奇怪的問,“梨梨,怎麼了,臉這麼紅?”
余梨扯了個跑太快的理由糊弄過去,心裡還在想那個只看到了背影的男生。
讓她沒想到的是,吃午飯時,隔壁床的阿姨就在和兒子閑聊時談到了那個人。
“你走到監護病區去啦?哎呦,是不是被那兒的保鏢趕出來了?”
余梨的大腦捕捉到關鍵詞,立刻精神一抖,豎起耳朵認真聽起來。
“對啊,這不是沒注意一個左拐就走進去了嗎。”阿姨的兒子一邊擺著盒飯,一抱怨道,“那兒的保鏢還真兇嘞,黑著臉就出來趕人。”
才不是,只是看著嚇人一點,但說話還是很有禮貌的。
余梨默默在心裡反駁。
隔壁床的阿姨一拍手,“我就知道!你是剛來沒多久,不知道。那兒不能進的事我們早就知道了啦!”
不拖泥帶水的賣關子,阿姨䮍接講。
“隔壁病房的二號床的姐姐,和她們護士站的一個小丫頭認識,閑談的時候聊過兩嘴,不就被我聽到了!
我跟你說啊,那兒住著的是個小姑娘,剛高考完,好像還長得可漂亮,就是出車禍撞到腦子,一䮍沒醒。
趕你的是她男朋友的保鏢。
聽說出事的時候,那小姑娘和男朋友出門玩。那個肇事的小癟仔大白天的喝酒啦,還開車上路。
結果就把他們倆的車給撞了!那小情侶感情是挺好的,聽說消防去撬開車頂的時候,那個後生就抱著小姑娘,人都昏了,那手抱得還是老緊老緊,扯都扯不開。
那消防也不敢硬扯啊,就一起送到醫院來了。”
阿姨說的繪聲繪色,把整個病房裡的人的興趣都勾起來了。
就停下來喝口水的功夫,最裡面病床上的大叔都急切的追問起來,“妹子,你別說到一半啊,然後呢?”
余梨抬頭看了看,果然自家母親也側著頭,聽得很認真。
阿姨連忙放下水杯,隨手擦了嘴,“別急別急,我接著說啊。說到這男後生扯都扯不開是不是,然後送到醫院,一身血呼啦擦的,醫生也不敢輕易動手啊。
結果你們猜怎麼著?
那男後生的媽媽趴他兒子耳邊說,你們已經得救啦,你放手讓小姑娘去手術治療啦。”
阿姨狠狠一拍手,已經完全說興奮了。
設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