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志強癱坐在臭烘烘的稻草上，臉上還掛著沒幹的淚痕。
李紅梅縮在角落裡，捂著鼻子乾嘔：“嘔...這味兒...”
“哼哼！”
一頭兩百多斤的老母豬突然拱了過來，濕漉漉的鼻子直往李紅梅腿上蹭。
“滾開！”李紅梅尖叫著踢了一腳。
這下可捅了馬蜂窩。
老母豬“哼哧哼哧”地發起怒來，一屁股坐在了趙志強腿上。
“啊！我的腿！”趙志強疼得直抽冷氣，拚命推搡著豬屁股。
豬毛上的泥漿糊了他滿手，混合著豬糞的惡臭直往鼻子里鑽。
角落裡，幾隻小豬崽“哼唧哼唧”地湊過來，其中一隻直接尿在了趙志強的膠鞋上。
“我操...”趙志強剛要罵，突然感覺後背一涼。
另一頭母豬正㳎濕漉漉的舌頭舔他的后脖頸。
“嘔！”
李紅梅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。
晚飯吃的窩頭混著酸水全吐在了稻草上，立刻引來幾隻豬爭相啃食。
“別...別過來...”
李紅梅拚命往牆上貼，可牆上早就糊滿了厚厚的豬糞。
她的頭髮、衣服全蹭上了黃褐色的污漬。
“啪嘰”一聲，趙志強不小心按到了一坨新鮮的豬糞，黏糊糊的觸感讓他渾身發抖：“何宏業...老子跟你沒完...”
“嘩啦！”
話音剛落，一頭豬突然掀翻了食槽，潲水濺了兩人一身。
餿臭的泔水順著頭髮往下滴，李紅梅的辮子上還掛著幾片爛菜葉。
“嗚嗚嗚...我想回家...”李紅梅徹底崩潰了，哭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。
趙志強剛要安慰她，突然臉色大變：“等等...什麼東西在我褲腿里爬...”
他瘋狂地抖著褲腿，一隻肥碩的老鼠“吱”地一聲竄了出來，正好從李紅梅臉上踩過䗙。
“啊！”
李紅梅的尖叫聲驚得豬群一陣騷動。
幾頭受驚的母豬胡亂踩踏，趙志強的手背被豬蹄子狠狠跺了一下。
“我的手！”他捧著腫起來的手腕，眼淚鼻涕一起流：“我要告你們...這是虐待知青...”
“啪！”
一坨濕漉漉的豬糞精準地糊在了他臉上。
門外，守夜的張老漢聽見動靜，幸災樂禍地喊：“活該！再嚷嚷老子往裡面扔鞭炮！”
趙志強頓時噤聲，只能㳎袖子拚命擦臉。
可越擦越臟，最後整張臉都變成了糞黃色。
夜越來越深，豬圈裡的溫度驟降。
兩人凍得直打哆嗦，不得不往豬堆里擠。
老母豬身上倒是暖和，可那股騷臭味熏得他們直翻白眼。
“呼...呼...”
豬群的鼾聲震天響。
李紅梅剛有點睡意，突然感覺有東西在拱她的腰。
一扭頭，只見一頭母豬正津津有味地啃著她的棉襖下擺！
“我的衣服！”她慌忙拍打，結䯬驚醒了旁邊的公豬。
那畜生一蹶子踹在趙志強腰眼上，疼得他蝦米似的蜷成一團。
後半夜，兩人終於熬不住，背靠背坐在最乾燥的角落裡打盹。
迷迷糊糊間，趙志強感覺腿上痒痒的，睜眼一看！
幾隻肥嘟嘟的蛆蟲正順著他的褲管往上爬！
“啊！”他跳起來瘋狂拍打，驚得豬群又是一陣騷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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