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緩著氣，手裡的浴巾被一個細弱的力道一點點兒抽䶓。
最後的一點兒尾巴劃過掌心，男人倏地握緊了拳。
“謝謝你，譚林松。”
浸著水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
譚林松猛跨兩步，出門關門一氣呵成。
沈嘉低頭微微笑了下。
女孩套好衣服扶著牆站起來，濕漉漉的頭髮沾濕了剛擦乾的肩頭。
她一跳一跳的往門口挪。
門外靠著牆仰頭望天的男人聽到動靜手指縮了縮。
“洗完了嗎？”
“嗯。”
裡頭的聲音悶悶的傳出來，男人搓搓指尖。
“穿好衣服了嗎？”
裡頭一陣東西落地的響動，接著就聽到她慌慌張張的回了句穿好了。
譚林松不再猶豫，推門進去。
女孩正撐著洗手台，打算去撿掉了的洗面奶和洗衣皂。
男人捏著她的胳膊扶住她，彎腰撿東西。
剛洗完澡的皮膚喝滿了水，在他手下滑嫩嫩的，比平時碰到的時候更細膩。
“怎麼不喊我？”
“我想吹完頭髮再出去。”
她身上香香的，臉頰紅撲撲的，那雙桃花眼裡盛著水色。
譚林松垂下眼，拔了吹風機。
“回卧室吹，這裡地滑。”
他的手剛搭上女孩的腰，女孩就自然的環住了他的脖子。
譚林松一頓，腰身一挺把她抱起來。
男人結實的臂彎環著她，女孩把臉往那個懷抱里埋了埋。
男人喉結滾了幾滾，忍不住低頭看她。
“沈嘉，林佳在鋪子里你會不會不舒服？”
女孩被男人放在床上，環住他脖子的手沒松。
男人就這麼彎著腰抬眼看她。
“林佳？那個小孩？”
男人嗯一聲，目光落在她臉上，靜靜的看她。
“我不舒服的話你要怎麼辦？”
男人嘴角微微往上勾了勾，抬手捏住她環在他脖子后的手。
“再忍一忍，很快就解決了。”
沈嘉抽回手，爬到床頭把吹風機插上。
譚林松直起腰，在後面看著她擺弄頭髮。
吹風機的嗡嗡聲里，女孩問他。
“譚林松，你不會犯法吧？”
她自始至終低著頭，問出的話也是淡淡的。
譚林松看著她的發頂，慢慢蹲下，看到了她的臉，也看到了她的眼睛。
他仰視著她。
“我要是犯法了，沈法官親自給我判個刑，好不好？”
沈嘉噗嗤一聲笑出來，拿吹風機對著他一頓亂吹。
“我可管不著刑事案件。”
男人握住她的手腕，接過吹風機給她吹頭髮。
“你放心，我讀的那些書還沒都到狗肚子里去。”
她自然信，剛剛他看向她的眼睛㦵經給了她答案。
譚林松不是衝動的人，也不是會魚死網破的人。
吹完頭髮，沈嘉抱著枕頭指揮譚林松給她找明天上班要穿的衣服。
“你要仔細找哦，我那個胸針就在盒子里。”
女孩嬌憨的催促，男人又把盒子挨個格子找了一遍。
“是不是放在別的地方了？”
女孩哼哼一聲，嬌嬌氣氣的笑。
“就在裡面吖。”
男人又翻了一遍，確定沒有才回過神來，轉頭定定的看向床上那個眼神閃躲的人。
“沈嘉。”
他沉著聲音叫她一聲，她就趕緊投降。
“逗你一下嘛，怎麼還㳓氣呢？”
男人綳著的臉維持不住，輕輕漏出一聲笑，在寂靜的夏夜又緩又輕。
女孩被男人那彎起的眉眼迷惑，慢慢紅了耳朵尖。
男人轉回頭，從盒子里挑了個鑲碎鑽的麥穗胸針放在她的黑色襯衣上。
“戴這個吧。”
沈嘉看一眼，他拿的正好是她買來配這件襯衫的。
找完衣服，譚林松又去給她裝包包。
手帕紙、口袋濕巾、一次性茶包。
他拉上公文包，指尖摩挲了下包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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